陈砚青什么话都不说,顾遇安有些绷不住:“我错了。”
音乐声大了些,舞池随机往这边延展,两个人退无可退,陈砚青脸上有点无奈,边护着她往里站,边回应:“错哪儿了?”
顾遇安突然不退了,像边上调情的人一样,人贴到陈砚青身上,低声呜咽:“不应该偷偷跑酒吧……”
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陈砚青开始一句句地解释:“沉之亦喜欢出来玩,喝酒从来都没个数。宋清梦虽然是你主治医生,但人在热恋中,难免顾及不上你。你手术做完,身体还在恢复期,酒是不能碰的……还有……”说到一半时,嘴上被怀里扑闪的蝴蝶,轻轻啄了一口。
“知道啦~那你以后都陪我来嘛~”眼睛像一颗蓝宝石,让人想吻个遍。很快,蓝色的灯光照到了翡翠色的耳环上,牢牢勾住陈砚青垂下来的双眸。
最早答应过的可是不来酒吧,现在倒好,直接要求陪着来。
陈砚青手搭在她腰上,往前轻轻带了下说:“得寸进尺喔。”燥热环绕的酒吧里,陈砚青雪花般轻凉的声音,随着带丝的目光飘向顾遇安心尖,降掉一些温度,激起一些热流,在血管里沸腾。
耸拉着脑袋抵在陈砚青胸口,看着她:“不出来玩,我会憋坏的嘛~”眼底泛起的光包裹住黑色的眼球,眼白映着蓝。
名义上已经是场师生恋,顾遇安又时常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撒娇打混,以至于陈砚青有时觉得像背德。
不过,吻吻蝴蝶总不会错吧。
玫瑰和啤酒掺在一起,谁会抢过谁的风头?不知道。但喝多的话,一定会醉。乱飞的蝴蝶在停下变换的灯光里安静下来。指尖抚摸过脸颊,陈砚青托住顾遇安的下巴,轻启的绯唇被一点点含住,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吮吸、慢扯、轻咬……撬开齿贝,舌尖触上了她的。玫瑰啤酒的味道漫进去,像细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渐渐被洇透,从外至内的占领。
顾遇安轻推刚说过不许她喝酒的人:“嗯…你喝酒了……”
“玫瑰味的啤酒。”陈砚青上唇贴在她下唇上,半闭着眼。
“你说我不能喝酒。”
“你在吻玫瑰。”
玫瑰和啤酒,恐怕还是玫瑰更胜一筹吧。
天上没有星星,路灯整齐地排布,月亮照旧出门。疾驰的车灯是上帝赏赐给人间的流星,让错过陨星坠落瞬间的人弥补上缺憾。
等车。
组局的人先离场,两人偷溜出来计划回家。
宋清梦喝的有点多,趴在沉星河肩上,残留的香水味灌进鼻子里,哝哝地问道:“宝贝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呀?”
亲了下宋清梦的脸侧说:“勾引你呐~”还真是酒喝多了,沉星河用的也是她香水,窝进怀里的小狗勾怎么闻不出来啊?
车来了。像乘上了逃离世界的快车,头也不回。
沉星河没喝多少,还是清醒的,宋清梦从坐上车后头就倒在她怀里,一句话也没有,浅浅的呼吸从领口扑撒进去,来回弹着。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薄唇轻吻胸前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往上偏移着,话更像顺带问的。
沉星河半推半就,也没制止,轻声应:“嗯,我请个假。”
司机还在前面,沉星河让宋清梦动作悠着点。晚风从车窗里灌进来,两个人都无视掉。
宋清梦喘得跟心跳声一般密集,边吻边抽声说:“宝贝…我…想要…”说完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把人挤到角落,手撩起裙摆进去。
腿上多了只手,快要抵到腿根,沉星河来不及反应,舌头已经被拼命缠住,搅得出不说话来,只能轻咬了下, 使人微微退却后说:“等到家…”
被咬了下,宋清梦像被酒精麻痹了,并不觉得疼,反而想更进一步,边求边逼迫:“想要……宝贝…”手摸到腿根后,“宝贝…给我嘛…”,往前又探探,“宝贝不想要吗?”
沉星河被她沙哑又带着情欲的声音撩拨得抓狂,又不得不注意着司机的情况,害怕被听到,毕竟一扭头就能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个女人。
“宝贝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喔…”
“……我……”
哪有这样征求意见的?分明是胁迫。喝醉的宋清梦蛮横又无理,沉星河只得压低声音,由着她胡来,心里还怕这幅情景被司机看到,有意识地避开车内的中央后视镜,拉着宋清梦侧向副驾驶的一边。
宋清梦细细的肩带滑倒胳膊上,不是被人拨弄掉的,是这个人太贪心,总想要另一个人更多。黑色的头发和夜色是最好的遮挡物,风景变得模糊,后座上的一切,谁都别想看清。
在宋清梦摸索到湿漉漉的底裤后,沉星河这样说:“不许进去…”害羞和害怕现在就是她残存的清醒,让她分心,让她不能全身心地享受情欲的快感。
尽管蛮横无理,但不论床上床下,清醒抑或迷乱,宋清梦都是听话的。听到沉星河话后,手立马不动了,仅仅是隔着底裤摩挲着,极不情愿地哼咛着“宝贝…”。
沉星河此刻只想快点到家,再这样下去,神志不清的可不是一个人了,她也会失去判断力的。
她看看全神贯注开车的司机,又看看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天晓得这辆车奔驰在滨海的哪条路上,骗人骗己地说:“乖乖嘛…快到家了…”
骗小孩都要给糖的,光靠说,可没半点说服力。沉星河扶正宋清梦松拉下来的吊带,在头发的掩护下揉她的胸。哪知这人一点竟顾忌都没有地叫出声,趁还没引起第叁人的注意,沉星河果断堵上了那张嘴,喘叫声尽数吞下。
滴——鸣笛惊起一片车群,还有一池春水
宋清梦像欲壑难填的食客,对餐终的长吻恋恋不舍,直至被人推开,才又端正坐起。
“师傅,就送到这儿吧。”
她们需要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就像今晚不见影的星星那样。
钥匙串砸到地上,清脆一响。胶着的身体迈着凌乱的舞步往里走,沉星河像报仇一样把人压到长沙发的背椅上,淡青色的裙子被翻到腿根,迭满她肌肉线条尽显的小臂上。
“……搬过来住嘛…”仰着身,脚微微离地,沉星河在吻她脖颈,宋清梦有些酒醒后,又重提旧事。
“我不呢?”眼里牵丝,攫住宋清梦意乱情迷的双眼。
“…求你…?”身体前漾,腰被护着,人放心地把自己送到指尖上。
逼人的戏码算是被宋清梦玩得通透。
沉星河牵她到书房门口。桌上多了台电脑,一个从未照过面的仙人球,让她想到什么的,是书架上一夜间多起来的书。
带她到主卧。七七压在鲨猫身上呼呼大睡,玩偶被当猫枕头,衣柜开着,床上还有没整理进去的衣服。宋清梦拇指转动手上的戒指,从后面环住她,收拢气息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撬动了。多年的遗憾和攒了一天失落,从撬开的缝隙中随酒意消弥,顺着溜进去的是落满屋子的灯光——温柔、缱绻。
“下午搬的,叫了念之一起,想给你个惊喜。”
“我想预定你的下辈子。”
“定金呢?”
“这辈子。”
夜色席卷夏日,她也吻向她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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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律师上次可没同意住一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