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步青坐在书桌后面,关秩进来也不曾抬头,说道:“白玉廷洁身自好,不轻易接受女子的示好,本将看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案旁的小几一贯摆着茶水,关秩擅自接了一杯,笑道:“既是如此,若被他看入眼,那便是一生一世了。”
她笑声清脆,姚步青这才抬头,锋利的眼打量她,平道:“你这是,愈发狂妄了。”
关秩再笑,她身段细长玲珑,看着比同龄姑娘轻盈许多,步伐姿态不像越国本地的大家闺秀那样羞涩,而是跳跃灵动,因着身姿如鹿一般跃动窈窕。
“是姚将军不杀关秩,怎能说这是狂妄。”
她又笑,灵动的身姿,牵起的裙摆潇洒地飞扬。
同是姐妹,关秩好动活泼,性子灵敏古怪,却有恰到好处的分寸,与外胡长大的姑娘有几分像,但胡女相比之下又太过粗野,不识大体。
关萼则更似越国女子,端庄娇柔、步步生莲。
自从越国占领姜,姜国人最爱的丝缎纱裙便迅速在本地众女中流行起来,美轮美奂的飘逸,衬得人如仙子般脱俗。不过越国女子一时之间还不能习惯,姿态远不如眼前这七公主灵巧勾人。
关秩仅仅算是清秀,但她的一举一动透着柔媚的美感,一双巧目镶嵌在那张白璧无瑕的脸上,远远看去真真如一轮皎洁的弯月。
“半月后乃越国庆功宴,你可还开心得出来?”姚步青似笑非笑。
关秩身子一滞,脸上的笑意瞬间沉下来,半响才道:“不知将军找关秩到底所为何事。”
“你随本将为贴身侍婢,一齐出席。”
姚步青满意地看着她脸上冒出怒气和恨意,日来的积郁总算消退。
关秩猛地将茶杯摔到地上,陶瓷瞬间四分五裂,半响才抬头道:“白将军是不是也要跟着上京?”虽是问句,却不需要答案。
姚步青笑不出来了,阴沉沉地说道:“白玉延也杀了不少姜国人,你不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