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似乎知道芈瑕要问什么,识趣道,“客官,实在抱歉啊,关于千日醉的来源,小的也不太清楚。”
“我只确认一事,它是不是出自异阁阁主之手?”
店小二立即两眼瞪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客人是何来历,但绝非好惹之辈,只好点头默认。
芈瑕见店小二的反应便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再问你,有没有人喝过。”
“有。”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磕头叩首。
“多少人喝过?”
店小二一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芈瑕也知道这是醉仙阁的规矩,不能泄露食客的信息,便放松语气道,“我知道这是你们醉仙阁的规矩,但这事关天人命,你要是不说,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小的说,小的说,因为这款酒比较烈,异阁的人送来时,特地吩咐了,喝此酒的人都要登记名册,目前只有林府的大公子喝过。”
芈瑕听完店小二慌慌张张讲解完毕,便点点头,没有过多询问别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待会儿见萧乐公子来了,把他引到这房间来。”话音刚落,芈瑕把桌上的银子放在店小二的托盘上,示意让他离去。
见完萧乐后,芈瑕跟醉仙阁的店小二拿了一壶千日醉回家。
芈府位于城北,蛇山山麓,房屋建筑依山而建,坐北朝南,重檐迭嶂,端庄古朴,气势雄伟。
芈瑕提着一壶“千日醉”沿青石板台阶而上,穿过回廊,气势汹汹,分外严肃,有种“来者不善”的架势。
屋内芈闲正全身心投入到他的机阔雕刻中,被突然推开的门声吓着了,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时芈瑕。
突然手一划,触到机关。
“嘭”
一声巨响,屋内冲出一股白烟的波浪,滚滚白烟铺天盖地而来,芈瑕闪身退出。
须臾,芈闲捂着嘴,从烟雾弥漫的屋里跑出来,咳了几声,才发现冷眼旁观的芈瑕。
芈闲拍拍身上的灰尘,怨道,“下次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门,这都第几次啦。我这屋子,迟早有一天被炸成平地的。”
芈瑕白了他一眼,“我恨不得现在就夷为平地,整天都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芈瑕把那壶千日醉举到芈闲面前,芈闲抬起眼帘瞧了一眼千日醉,又收回去了。
芈闲轻轻叹口气,“这醉仙阁的嘴,还真是见钱就开。”
“千日醉,醉千日。你就不怕喝死人?解药在哪?给我。”芈瑕愤怒的伸手过来,做出讨要醒酒药的样子。
芈闲道,“怎么,难不能你也喝了千日醉?”
芈瑕道,“少贫嘴,拿出来。”
芈闲小二般无赖道,“还没研制出来。”
芈瑕怒道,“什么?没有解酒药,你也敢拿出去!”
芈闲道,“我不是来不及做嘛,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禁足了半个月,害得我没法出门去鬼市买材料,至于拖到现在吗?”
芈瑕看着芈闲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你玩那些小物件我不管,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东西!你知道,这酒已经被林家公子喝了,只求祈求他福大命大吧。”
芈闲道,“放心吧,那家伙不会有事的。”
芈闲话音刚落地,随身侍卫宋翌火急火燎跑进院子里来,见芈闲花着脸的站在庭院中间,道,“公子,刚...刚刚可是又爆炸了?”
芈闲抿着嘴道,“知道了还问,没看见屋里还冒着烟吗?”
宋翌稍许委屈道,“哦!”
芈闲问道,“火急火燎的什么事啊?”
刚刚被爆炸一事转移了注意力,被芈闲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哦?守在林府的弟兄传信来,说是林公子醒了。”
芈瑕如释负重,吐了一口气。
芈闲叹了一口,心道,“真是一群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人何时醒的都不知道吗?昨晚人家都性了,还除祟去了。”
芈闲回应道,“知道了,叫弟兄们都撤了吧。”
“幸亏,林公子自己醒来了,不然,我们芈家也要跟着倒大霉了。宋翌,派几个人去醉仙阁,把所有的千日醉都给我撤了。”
芈瑕说完,就出门去了。
芈闲看着芈瑕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绝望的眼神溢满整个眼睛,道,“不要啊......那可是我大半年的心血。”
芈闲一屁股重重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绝望中,一动不动,如同正在熊熊燃烧的木头,被一盆冷水泼下,如死灰一般毫无复燃的可能。
宋翌看着芈闲的心血,又再一次被无情的捣毁了,心疼不已,不知该如何去执行命令。
远处传来芈瑕的声音,“宋翌,还不赶紧去把酒撤回,等着林公子醒来的消息传开,引发城中百姓前去醉仙楼抢酒,喝死人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听芈瑕这么一说,宋翌无法顾及芈闲的感受,嗖嗖跑出门去。
远处再次传来芈瑕的声音,“你整日玩物丧志,学无长进,先生已经多次反馈到父亲那里,父亲很是恼怒。这次七弦宗招生,你被推举为能人异士,免试入学,父亲已经发话了,你不去也得去!”
芈闲坐着不吭声,懒得回应,四肢无力的坐着,望向正在冒烟的屋子发呆,想想要去七弦宗修行,他就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