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宁，你这次翻墙是因为什么原因，吴校长和教导主任跟我说，你不肯回答。”方老师和许轻宁并排走出康明学校。

    许轻宁皱了皱眉，摇摇头，还是不愿意说。

    “是不是家里的事？”

    许轻宁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说：“老师，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要走了，再见。”

    看着许轻宁落荒而逃似的跑了，方老师叹了口气。

    许轻宁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但还是抱着侥幸，去了一个高档的餐厅。

    看见她来，赵文兰不满极了：“这么晚！净浪费我时间。”

    “妈，对不起，我，我五点才下课。”许轻宁局促地坐着，看着自己浑身珠光宝气的妈妈，心里有些发怵。

    赵文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看看你，浑身脏兮兮的，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你爸爸没有教你吗？”

    许轻宁两只手互相捏着掩饰内心的慌张。

    “妈，妹妹呢？”

    “你来得这么晚，你妹妹去学钢琴了，你再不来，我都走了。”赵文兰望着窗外喝了口咖啡，似乎不太关心许久未见的女儿。

    许轻宁有些失落，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妈妈和妹妹了，难得约个见面，妹妹见不到，还惹妈妈生气了。

    “妈，对不起，以后我们见面不要约五点了，约五点半我肯定能到。”许轻宁努力挤出笑容，但是赵文兰却看都没看。

    赵文兰放下咖啡，才缓缓抬眼看着许轻宁，说：“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的。”抬手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这些钱给你。”

    赵文兰从包里翻出一个信封递给许轻宁，但是许轻宁没有接，看着赵文兰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说：“妈，我不要钱，你有空带妹妹多约我出来玩就好了。”

    “你是我女儿，我给你钱是应该的，拿着吧。”赵文兰把钱塞到许轻宁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轻宁紧紧捏着信封，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只想狠狠哭一场，但是公共场合，只能竭力控制住眼泪。

    猛地站起身离开。

    回家要经过康明学校和七中，许轻宁快步走着，她怕自己在街上忍不住哭出来。

    经过七中和康明学校背后一条巷子时，听到巷子里有人说话，许轻宁驻足张望，几个七中的小混混把一个男孩逼到了墙角，巷子里光线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脸。

    “臭哑巴！把你的钱都交出来！”一个小混混说。

    “你这种又聋又哑的人简直是妨碍世界进步！”另一个小混混边说还边拍打这个人的脸。

    许轻宁赶紧把信封塞进书包，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发现他们欺负的人竟然是季风，季风低着头手攥着书包带子，身体有些颤抖。

    许轻宁心里一紧，用力推开这些小混混，张开手挡在季风身前，像一只老鹰张开羽翼在保护受惊的小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