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季风睁开眼睛,看着在旁边贴着自己,睡的乖巧的许轻宁,发了会呆才慢慢醒转。
他怕自己睡着了听不见许轻宁说话,一整夜都戴着助听器,左耳有些硌得慌,把助听器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套上浴袍,走到浴室洗漱。
洗漱完出来看见许轻宁坐在床边,睡眼朦胧地正发呆。
“季风,你起的真早啊!我可累死了!”许轻宁边打哈欠边含含糊糊地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丝毫不在乎形象。
季风看她打了个哈欠,并没看见她的嘴型,还以为她没说话,就没有回答她。
季风走过去摸了摸许轻宁的脑袋,许轻宁顺势抱着季风的腰,耳朵脑袋贴在季风的腹肌处,浴袍材质柔软,许轻宁觉得很舒服,用脸蹭了蹭,说:“季风,待会我给你做早餐吧。”
没有听到季风说话,许轻宁心中有些闷闷的……她只以为季风不想与她说话,问道:“季风,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季风仍旧是不回答,许轻宁委屈不已,一把推开季风,径直走进浴室,用力关上门。
季风从小到大都是在特殊学校,这是第一次接触正常的女孩子,他不知道该如何与许轻宁相处,不多想,以为许轻宁就是去洗漱,戴上自己的助听器,往外走去。
昨晚没认真看清,现在才看到许轻宁家很大,装修风格和家具都非常讲究,一个客厅就比季风整个家都要大。内心深处有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逐渐蔓延,不愿再看,走到阳台收自己的衣服。阳台上挂着几件许轻宁日常的衣服,有些牌子季风认得,价值不菲。
其实昨天送许轻宁回家,进到这个高档小区就已经觉得有些局促不安,现在更清晰地认清楚两人之间阶级的差距,季风拿着自己的衣服,无所适从。
许轻宁洗漱完,看着自己洗漱台上季风用过的洗漱用品,冷静下来,想要出去问清楚季风。找遍了房间阳台客厅厨房,都不见季风,显然,他已经离开了。
玄关的鞋柜上有一张纸条,是季风清秀的笔迹。
“我先走了,再见。”
“什么意思?过河拆桥?难不成这个小聋子还是个渣男?呵……”许轻宁冷笑一声,将纸条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季风一整天都没有心思上课,老师都觉得奇怪,季风平时非常好学,他还想参加高考,很少有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
康明学校主要是根据实际情况教残疾的学生一些生活的技能,情况不太复杂的学生会教课本知识,一些像季风这样情况良好的学生,特意开一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专门参加高考。
“季风,你怎么了?”
课间,班主任翁老师关切地问道。
季风只是笑着摇摇头,就低头去做物理练习题,看着习题,却没有在思考,笔在草稿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