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一丝轻松愉悦的无形涟漪,在昏默郁晦中悠悠荡开,弥漫于两人间。
沉桐依然不动,没话找话,“爸爸,沉芸说你教过她观星识花草,我也想学。”
她的安抚之意,沉适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来自骨血的温存,和煦如流,不止心理情感受用,也有深沁生理的愉悦。到此,如此明显刻意的取悦,他有些恍然,似乎期待和欢喜都谈不上,“那等一个晴朗的夜晚。”
但是他确实当做一件事,放在心上了。地调院承接的干热岩课题部分,基本上可以结题。他们开始着手《国家矿产地质志·a省卷》的研编,主要收录省内已有的地质矿产科研成果,再总结提升成理论认识。
这不需要出野外的,沉适却关心起了天气,想要一个晴朗无云的日子。
沉桐也是,时不时在阳台上转悠,总算在沉适回家前等到了一天,发微信问他:
“爸爸,今天晚上可以去观星么?”
“似乎可以,大概晚上9点钟,去平云山上。”
沉桐握着手机,心里暗暗起劲,满满的得意。自沉适下班回家,到上饭桌,父女俩竟很默契地对此事只字不提。
放下饭碗,沉桐若无其事地回自己房间,脚步没管住,较平日轻捷许多。
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上了会网,突然发微信问沉适:
“要不要再晚点?等爷爷奶奶都睡了。”
沉桐脸上一红,和沉适去观个星,怎么像在避人偷情?可是,扪心自问,又差多少呢?
“不然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
沉适回复,“也好,十点钟再叫你。”
沉桐抿唇笑,她很喜欢沉适跟她说“也好。”特别是,知道她爸爸是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不会无原则地提携没有真才实学的后辈,也不会选择走虽然容易腾达,但势必要低叁下四看人脸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