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难得没跟她抬杠,可可笑吟吟地抬起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怎么,没想到我这么漂亮聪明又有钱的人也有穷困潦倒的时候吗?”
“小姜饼人被狐狸吃了。”索萨带上了一边耳机。“你也没有那么聪明。”
“看来某人读过小姜饼人的童话啊。”可可接过了包好的姜饼人,“你也没有那么酷。”
“来一个吗?”可可拆开包装,一口干掉了姜饼人半个脑袋。
“不。”小漂亮一脸大写的拒绝,“我不吃你的姜饼人。”
“…又不是给你投毒。”
卖姜饼的阿姨笑着冲他说了一句什么,索萨犹豫了一下才拿走了她手里的姜饼人。
“她跟你说什么了?”可可好奇脸。
“说叫我尊重长辈,别惹阿姨不开心。”
Coco:━┻︵╰(‵□′)╯︵┻━┻
“还给我。”可可气成个锤子,“里头有毒。”
Loser.身高不愧为压倒性的优势,索萨举起了姜饼人,可可只能望洋兴叹。
春天是草莓和樱桃的季节,一点零钱就能买到很多水果,一路上的零食填满了肚子,晚餐时分,可可已经吃不下克罗地亚风味的意大利菜了。
“菊蓟沙拉,酱汁换成黑椒粉,如果有帕尔玛芝士就更好了。”
“你是兔子吗?”索萨望着她盘子里的菜叶,“我是个自力更生的人,没必要为我节省。”
“第一,我只是不饿,否则你将看到世界第八大奇迹——本可可的深渊巨口。”优雅可托腮,“第二,身为未成年人,不要皱眉,当心抬头纹。”
可可放下叉子,“伯尔纳,谢谢你愿意带我出来玩,尤其是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大约明天就会有媒体找过来了,而我得用假笑脸告诉他们我很好。”
“看我的假笑脸。”可可用手指给自己戳出一个酒窝,“社交网络上无数讨厌我的人等着用键盘捅我一刀。”
I believe…whatever doesn’t kill you simply makes you…stranger.索萨的中二之魂仿佛又烧了起来,“不想笑就躲开吧,我带你看黑暗骑士。”
“我在杜布罗夫尼克酒店订了房间。”可可摇头,“我不喜欢里面的英国演员,学院味太重了,就像利物浦口音,总是让人出戏。”
“不是蝙蝠侠,我更喜欢里面的反派。”
“你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吗?”她卷起了一缕头发,无论哪版的小丑,都少不了一头绿毛。
“不是今天。”他低下头不再看她,“不是现在。”
青少年的心情,利物浦的天,说变就变。
“想听我唱爱尔兰民谣吗?”可可敲了敲桌子,“我不能陪你把头染绿,唱首歌还是可以的。”
“爱尔兰民谣?你确定不是喝醉了说胡话。”
“别以为仗着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只有英国人才能拿爱尔兰人开涮。”接梗大师可上线,“我是乡村音乐出身,唱民谣对我来说不难好吗。”
在总督广场附近向卖艺人借了一把吉他,她唱起了高威湾,这首爱尔兰歌曲在可可心里的地位大约介于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和仙妮亚·唐恩的女人本色之间。
If you ever go across the sea to Ireland,
then maybe at the closing of your day.
You can sit and watch the moon rise over Claddagh,
and see the sun go down on Galway Bay…
利物浦、马德里、多特蒙德、巴塞罗那、萨格勒布、高威…没有一处是她的家乡。
Just to hear again the ripple of the trout stream,
the women in the meadow making hay.
Just to sit beside the turf fire in a cabin,
and watch the barefoot gosoons as they play,
for the breezes blowing o'er the sea's from Ireland…
动听的歌声引来了行人的驻足,音乐无国界,这话不假,歌声的确能让说着不同语言,拥有不同文化的人产生共情。
Are perfumed by the heather as they blow,
and the women in the uplands digging praties.
Speak a language that the strangers do not know,
yet the strangers came and tried to teach us their ways.
And they scorned us just for being what we are,
but they might as well go chasin after moon beams…
索萨静静地倚在路灯下,他喜欢钻进脑袋的快节奏,无论是民谣还是乡村,都不是他欣赏的类型,如果《影子前锋》是单纯唱情情爱爱的乡村风,讲的是英国小女孩和球员恋爱那点破事,他根本不会因为好奇而参加试镜。
索萨出生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然而战火造成的伤痛不曾离去,哪怕是现在,克族与塞族也时不时发生摩擦,他拼命、拼命、再拼命的训练,被选入国家队U17,为的是那一份荣誉感——他自己的和国家的。
可可·怀特是一个女人,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她不踢足球,甚至不是运动员,写出的歌词却恰到好处地诠释了那种荣誉感,胜利、骄矜、激情,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血管爆裂般的惊险。
从缆车上跳下来的一瞬间他不是无所畏惧的,腾空的时候,索萨的心跳也微微停滞,然后跳得飞快,跳跃着要蹦出胸膛。
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抱紧了他。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不是他一个人的心跳声。
索萨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他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亚德兰科·科琴斯奇,他在那一刻,相信了这个浪漫残酷到不真实故事,也许在平行宇宙正在发生。
“…如果上帝不愿意将你交付在我手中,他刚才就该让我从空中坠落。”
原来的剧本里是不存在这句词的。
几年后索萨到德乙踢球,偶然间在买来练习德语的报纸上看到了吊桥效应这个词,说的是一位心理学家在卡皮诺拉吊桥上做的小实验,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实验得出的结论是,危险或刺激性情境可促进感情。
也许他们就是这样,危险的情境,错误的好感,不曾存在过的心动,无所谓遗憾的错过。
当很多年后他作为老朋友和可可分享这个话题的时候,她默然了良久。
“也许我一开始对他也是这样。”
谁能说清呢?
当然,现在的索萨是想不到很久以后的,当行人为了歌声停步,纷纷往吉他包里放零钱的时候,他只能看到现在的她。
一曲终了,有人询问她是不是可可·怀特,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可可还了吉他,拽着小漂亮没头没脑地一通乱跑。
“我能吻你吗?”索萨跑着跑着问了出来,“如果不能请当我没说。”
“为什么?”可可哭笑不得,“为什么在逃跑的时候想到这个?”
“我吃了你的姜饼人。”
“我不知道姜饼人还附加这种好处。”可可来了个急刹车,“来吧,小姜饼人。”
他贴住了她的嘴唇,没有再进一步,天竺葵的味道离得很近,像新鲜的柠檬皮。
柔软与坚韧就这样融合。
很高兴认识你。
“再贴心一点,宝贝儿。”她像黑暗的角落,又像是照亮黑暗角落的每一盏夜灯,在少年耳畔悄悄施下魔咒,“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所需要的只是轻轻一推。
“好啊。”
Let’s put a smile on that face.
在克罗地亚,有用姜饼当定情信物的习俗~
索萨真的是,这两年长残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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