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儿在软垫上下着叉,笔直纤长的双腿呈一字,上身伏趴在地板上,小脑袋埋在交迭的手臂上,随着音乐微晃着。
曲子有些长,放至节奏微缓的中场,她才把头侧过,枕在手背上,面朝着墙镜。
整面的落地镜清晰的映着窗外的一切。
蓝天白云,绿暗红稀。
霍水儿看着快要凋零的红色花朵,出神的想,要不要等它谢了之后重栽一批新品种,这花的花期太短了。
往地面上瞧,早上才清扫掉的花瓣,现在又零散的落了许多,暗红色的花瓣在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格外显眼。
一阵风吹来,又掉了许多花瓣,它们旋转飞舞在空中,飘摇着落地,但却还有叁两片随着风而去了。
霍水儿的视线一直追着它们,直到镜子里再看不见才把视线回转。
可就在这时,她竟看到了一抹人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镜子没照清,于是赶忙直起身子,手掌撑着地面,微微探头去看。
却不想这一看,让她直直对上一双漆黑却极锐利的眸。
那人站的很是隐蔽,是在窗沿距离墙壁间的一段凹陷处,不仔细瞧根本注意不到。
他很高,看不清容颜,可散发出的压迫感很强,气场锐利的让人心里慌张。
让霍水儿觉得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欢脱玩耍半晌后才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藏在暗处的猎人,可此时,那早已支好的枪口已经完全锁定住了你,根本已逃脱不及。
但她还是强迫稳定自己,连忙起身,想要去按就在身后不远处的紧急按铃,它能直接联系到管家。
可慌忙间,那长时间下压的腿却在刚收拢站起时软了软,使得她踉跄了一下,又重新跌回了垫子上。
霍水儿双手撑在身后,定着身子紧张的盯着已完全不屑隐藏的男人。
他正光明正大的站在落地窗外,看她跌倒后,好像往前走了走,想要进来。
霍水儿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只能立即虚张声势的朝他喊,“你别过来,我、我已经喊人来了!”
说完,才想起还没摁那铃,于是依旧警惕的盯着他,防着他破窗而入,然后边叁两步往后退,在手终于触到了身后的墙面时,才依着墙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