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空寂寥,繁星隐匿,一片漆黑。
已走了近一月,你们仍处在这极寒之地,只是远处的冰原渐渐变化成覆着皑皑白雪的起伏冰山,也可见冰河涌流。
沿河上溯,物随景移。
一处峡谷,两座雪色峻峰逼仄,将狭长的河道夹在其中,曲折蜿蜒,湍急的河水,一路翻腾。奇石怪岩镶嵌在两岸,布满谷底,地势十分险恶,行走其上,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
不时有狂风袭来,呼啸作响,寒气逼人。
你身上围着的厚厚貂裘也抵不住这严寒。
你冻得唇色发紫,浑身打颤。
夜禄将你搂在怀里,输送灵气为你取暖,却还是无济于事。
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风。
“要吃——夜呃—呵禄的——”你冷得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小凡女——”他眉目焦急,却误会了你的意思,话语声中有几分迟疑,“现在可不行……”
你愣了愣,有些恼怒,“不是——是血——”
“我的血?”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他将手腕划出伤口,递至你唇边。
你一口含住,用力吮吸,瞳色渐渐转为鲜红。
热气腾腾的鲜血甫一从你食管流进胃里,温热的血液在你体内以某种诡异的形式转化成热能,你的面色便红润了不少。
“小凡女?”他将你的变化看在眼里,也不问缘由,只是眉间焦虑被化解,终于微笑起来,“你无恙便好。”
过了许久,你才缓缓将唇瓣移开,唇角还沾染着血色。
你闭上双眼,以手轻按眉心,将止厄唤出来,“这风有问题,地脉深处那地方是不是出事了?我感觉,这风在吸收我精血。”
你在冰原生活叁年,当然也遇到过暴风雪。可这风完全不同于你经历过任何一阵狂风,如附骨之疽,深入骨髓,吸人精气。
“可我却全然无事。”夜禄思筹片刻道,“这风的主人修为应该不及我。”
“这倒不难解释。”止厄的声音在你眉心响起,此时你二人交谈的声音,夜禄是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