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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落座后,按理应该没人再入场了。但是大概半个小时后,居然还有一个人走进来。
那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穿得很不合时宜——一套纯白色的铠甲,连头都罩住。
他坐到了国王身边。我听见身边的窃窃私语,没人知道他是谁。我悄悄询问罗兰骑士,骑士的表情显示他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他告诉我说他不知道,并且说只有陛下和殿下才知道那是谁。
他在暗示弗洛里安知道。
弗洛里安什么也没告诉我。弗洛里安总是这样,他认为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要好好地当他的婊子,陪他调情陪他做爱就足够了……
罗兰骑士给我递手帕,问我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脸。
我接过手帕向他道谢。我向他解释说这是很常见的现象,我的脑子被撞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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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以前想过弗洛里安结婚这个问题。我当时想的是:和再多一个情敌没什么区别。是,妻子比情人地位更高,有更大的自信宣称她对弗洛里安的所有权。但我对我和弗洛里安的感情很自信,在情感的领域,我们彼此间有着不可割舍的深厚联系,只要这种联系还存在,我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虽说这种联系很不稳固,感情会变。但我毕竟不是女的,我永远没可能成为弗洛里安的配偶分享他的财产,更没可能和弗洛里安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我也没有身份背景,不能给弗洛里安提供什么权与利的帮助。除了感情,我实在没什么其他可仰仗的。
弗洛里安出现了,穿着非常漂亮华美的礼服。他本来就是个漂亮的人,现在更显得光艳夺目。他踏上圣坛,站在主教身边,头上戴着一顶冠冕,冷漠地看着虚空。埃莉诺公主之后也出现了,站在他身边,显得黯然失色。
我贪婪地看着弗洛里安,有种久违的悸动占据着我。我注视着这位国王之子,金发的贵族,漂亮的蓝眼睛和他衣襟上的宝石交相辉映,高傲而挺拔地站在那里。我感到我如此爱恋他,他就像盛夏的骄阳,怒放的鲜花,清冽的微风一样,是让我为之一振,感到生活之幸的事物。我最近经常感觉我似乎没那么爱他了,我面对他时感到空洞,但是现在我感到有新鲜的感情像暖风一样灌进我的空洞中来。我发觉我没那么爱他可能并不重要,我还是会重新深深地爱上他。他看起来那么漂亮,那么美。我总是会爱上他的。
我看着弗洛里安和她的新娘在圣坛上宣誓,悸动又变成了苦涩。那个理所当然和他宣誓唯一,忠贞,分享的人永远不会是我。被支持,被肯定,被允许拥有他的人永远不会是我。因为我不配。我想起他似乎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发过类似的誓言。唯一,独占。爱。我相信他当时是真心实意的,但他永远只会在私下只当着我的面的时候说这种话。而且这些誓言,在他需要的时候他就可以反悔。这就是情人,在需要的时候招到怀里,在需要的时候赶出家门。甚至在需要的时候,囚禁起来强暴——
我觉得一阵眩晕,罗兰骑士扶了我一下。我低声向罗兰骑士道谢,再向圣坛那里望过去,新郎和新娘正在接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觉得心里很空,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记得我刚刚还对弗洛里安感到悸动,现在却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梦。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弗洛里安离我那么远,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他从来不属于我,他操我,把阴茎捅到我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他占有了我,仅仅是他占有了我。他还操许多其他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和他……他一点也不……我一点也不……
我错过了什么?
我惊讶地发现弗洛里安居然已经和埃莉诺宣完誓接完吻了——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我安慰自己忘了也好,不留这段回忆日后自虐。我抬起头,发现国王身边居然坐着一个全身穿白色盔甲的人——那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是谁?我惊讶地问罗兰骑士,罗兰骑士的表情很古怪。我立刻意识到,我肯定问过这个问题了,可能都得到过答案了,但我把它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