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尽管输得惨，被按在地上摩擦，表面工夫却还得做，谢刚拖着疲惫身躯，和对方握手。

    “……你们很厉害。”汗水流入眼睛，刺得生疼，他抖了一下，不情不愿开口。

    “承让。”少年背光朝向他，语调沉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见身旁的邻宿舍女生举起手机，拉近焦距，就为照清楚宋澈的脸，孟甯忍俊不禁，一回头，见孙晴也在拍，忙拉住她。

    “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别拍了。”

    “我这不是看你家男人火了，也想拍照上论坛蹭蹭热度嘛，哎，难道你想开了，肯贡献手机里珍藏的相片赞助我？”孙晴故作夸张，恍然大悟道。

    孟甯摇头，从容拒绝：“手机昨天清过了，现在相册是空的。”

    姚晓晓表示不信，故意闹她，“真的？给我看看——”

    人群涌动，挤着她们向前，吵闹中，还有人在乱喊MVP、男神等词。

    “奇怪，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咱们输掉比赛不难过，反而高兴的，不过是初赛而已……”孙晴感叹，她看一眼腕表，想起还有社团活动，抓起孟甯的手就跑。

    姚晓晓望着她们，追问：“你们不等篮球队的人了吗？”

    都输了还等什么？

    孙晴回头，示意不想等。

    孟甯微仰起头，朝少年挥手，做了个‘我先走’的口型，见对方默默盯着自己，脸有点臭，她甜甜一笑，给他送去一个飞吻。

    等周遭的围观群众散去，比分牌也被推走，日落西斜，风中零散着笑声，只有几个男生在场内活动，球鞋摩擦塑胶地，声响尖锐。

    谢刚盘腿，在球架旁席地而坐，低头看手机，指尖划过聊天窗口上的孟甯二字，久久不语。

    后天的舞会，他还是被拒绝了。

    两名男生从食堂归来，见他还没走，出于关心，便上前询问。

    “喂，你不是吧，不就输了一场比赛，有必要那么难过？回宿舍打一盘游戏睡觉呗——”

    “我没事。”

    谢刚沉下脸，捡起汗湿的球服，起身，迅速离场。

    被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

    “这家伙怎么了？”

    “受打击太大了吧，也不怪他，法学院今年有那么一个怪胎，挑遍全场，老子上去也干不过……”

    周末，宿舍楼的走廊空无一人，漆黑一片，远处飘来音乐广播。

    谢刚坐楼梯上，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蹭一下站起，叫道：“宋澈——”

    那人稍稍一顿，打开走廊灯，直视向他，面容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清冷。

    谢刚嗤了一声，问道：“你是孟甯的男朋友，对不对？”

    望着少年手中水洗脱色的旧背包，他来了神，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不过一介贫困生，牛逼个什么劲，连日子都过得这么拮据，还想养女朋友？

    在现实面前，这人什么都不是。

    “打几份工，很辛苦吧？你平日的生活费就是这么解决的？”他故意发问。

    “……”少年微一挑眉，没有回答，目光划过来人，像打量一块死肉，他单手插袋，掏出钥匙，侧身与之拉开距离。

    见对方脚步不停，毫不在意的模样，谢刚气得牙痒，要上前抓宋澈。

    “喂，跟你说话呢，走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