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融记得上次见崔怀良的时候留下联系方式,对方还通过狱警来联系他,是丢失了那张纸,还是少年人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
不管哪种,自愿要见他总归是个好讯号。
他等不及顺便见见,仰脸看着郑汝水:“我今天去见他。”
郑汝水微微挑眉。
因为案件审讯结束,所以崔怀良也由拘留所移交到了西区监狱。
这片地方偏僻,从市中心驶向监狱的那条微微婉转的柏油路两边种满高耸入云的大白杨,正值秋日,大白杨的绿叶悉数变黄,依依不舍被风吹落,积累在路两边,形成一道独特又漂亮的金黄风景线。
卫司融往外看一眼,又低头看郑汝水发来昨晚接触过的卖酒郎资料。
李蓬飞,男,二十八岁,边山镇人,师范大学毕业,经老乡介绍进入十三月酒吧工作至今。
他拇指划过边山镇这三个字,轻吐出口气:“周查,灵河离边山镇挺远吧?”
“反正不近,但是这几年据外来人口登记看,边山镇到这边务工人员越来越多了。”周查说。
“边山镇出入并不方便吧?”
“是的,我向当地派出所求证过,那边每天只有一辆大巴出入,错过那班车只能等第二天。自驾去也不安全,山路崎岖,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事。”
“那边政府没想过修路?”
“想过,不知道为什么搁置住了。别的政府政策咱也不知道也不敢多问,那边的派出所也很苦逼,和我说一个警局盖四五年没盖好。”
卫司融又想到杳无音信的陶庆茵,心头疑虑更甚了。
西区监狱位于半山腰,推车门下去的卫司融再看伫立眼前的烟灰色独幢建筑群,深信从这想逃跑的人难如登天。
周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办好一切手续,跟着人进了会见室。
没让他们等太久,崔怀良在两位狱警带领下耷松着脑袋走出来了,走进会见室先看眼来访人员,这一看他瞪大眼睛。
也让卫司融看清他的模样,和数月前比,现在的崔怀良瘦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很差,像经受过重大打击。
他谢过狱警坐到卫司融和周查对面,不等两人开口,先迫不及待道:“我终于见到你们了。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给我换个牢房?”
卫司融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直接把崔怀良问哭了,再也不见当初的桀骜不驯:“呜呜,我的室友是个变态,他在厕所堵我,要扒光我弄我,晚上不准我睡觉。他听说我是强.奸进去的,就想着法子折磨我,这样的牢我一天坐不下去了。”
大学初修心理学第一堂课,教授也有提过这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