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种 第160节(2 / 2)

    虽然令瓜剑下存活率无限接近于零,但求医问药的患者一定不会介意——人在令梨剑下,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介意”。

    “开刀的工具有了,开刀的技术也有了。”令梨一手握剑一手拿医书,“就差送上门来的病人了。”

    令梨对着镜子照了照薄辛的脸,又看向墙角晕厥的薄幼鱼,计上心头。

    “比起薄辛忽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换丹手术,薄幼鱼多年心生愤懑,不肯屈服于命运,利用自身医书暗自发明惊世骇俗的换丹手术——逻辑合理,就他了。”

    令梨抽出绳子把薄幼鱼五花大绑塞进手术台底下,她取他一滴血融入易容丹中,吞服入腹。

    “念慈?”令梨小声地唤了一句,“进来一下。”

    薄府上下都是姓薄的,令梨又不好叫失忆的他尊者,名字念着念着就习惯了。

    薄念慈闪身入内,他第一眼看到陌生的薄幼鱼,愣了下很快回神:“又换了张脸?”

    “薄幼鱼是个大夫,更容易取信病人。”令梨脚尖踢了踢手术台下,示意正主在床底被捆成螃蟹。

    薄念慈毫不在意他人死活,他环视薄幼鱼的屋子,一派整洁,唯有书架一片狼藉。

    摊开的医书放在令梨手边,他走过看了两眼:“现学现卖?”

    “说什么呢?”令梨顶着薄幼鱼的专业医修脸,信心大增,“老朽薄幼鱼自幼行医,如今已五十多年医龄,你可以质疑老朽的腰子,但不可以质疑老朽的医术!”

    薄念慈平直的唇角扯了扯,他竭力遏制住想笑的心情,点点头:“嗯,不质疑。”

    一想到除他之外的薄家人真会被这番话糊弄过去,更乐了。

    令梨很满意她的新身份,她真是个多变的女人,无论什么人设都可以驾驭完美。

    “薄幼鱼的诞生不意味薄辛的死去。”令梨摩拳擦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罕见,谁也不肯先把自己送上手术台,除非他们听说了成功的案例。”

    令梨从怀里掏出一把易容丹——她离开山寨前在薄辛的府邸里洗劫来的,易容丹这么贵的东西令梨才不会自己花钱囤积——分成两堆:“左边是薄辛,右边是薄幼鱼。”

    “准备好和我演一场双簧了吗,我的共犯?”

    披着陌生人的外壳,令梨的语调却完完全全是她自己,含着十足的挑衅和兴味。

    薄念慈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舌尖抵了抵上颚,他欣然道:“乐意奉陪。”

    令梨准备策划一个惊天骗局。

    薄家人不肯当第一只小白鼠怎么办?畏惧于换丹手术的成功率怎么办?

    “只需让他们知道,有人已经成功了。”

    令梨和薄念慈各拿起一粒易容丹,吞服入口。

    ……

    薄山岳又一次在走廊碰见薄辛。

    这几天他心绪不宁举棋不定,不是在屋里徘徊就是在本家内院里徘徊,心态宛如波浪起起浮浮,一口郁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山岳兄。”薄辛凑近薄山岳,隐蔽地瞧了眼左右,“我有一事想与山岳兄说。”

    “辛老兄客气。”薄山岳对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薄辛很是笼络,连忙道,“是在这儿说,还是?”

    薄辛:“自是寻个隐蔽处。”

    两人相携来到一隐秘角落,薄辛在周围布下结界。

    “什么事如此谨慎?”薄山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严肃道,“若是掉脑袋的事,恕我做个聋子哑巴。”

    薄辛忌讳莫深地摇摇头,他抓起薄山岳的手,探向自己的丹田。

    薄山岳条件反射地挣了挣,不解道:“辛老兄这是作甚……你!!!”

    他挣扎的动作宛如被石化般强行停止,手掌隔着道袍按在薄辛丹田上,薄山岳的脸上满是惊诧和震撼。

    “你——你的金丹……”薄山岳说话声音都在抖,难以置信地一点一点抬头,看向面容肃穆又隐含得意之色的薄辛。

    薄山岳混沌的脑海仿佛闪过一道惊雷,被他压在记忆底层不敢多想的烛火和密信又一次占据他全部心神。

    血亲换丹,逆天改命!

    “山岳兄多次在本家问责时替我周全,我感念山岳兄的恩情,不敢瞒你。”薄辛松开手,指尖点点丹田,“我这颗金丹,可够有说服力?”

    太够了!薄山岳探入自己的小腹,金丹孱弱仿佛一碰就碎,对比薄辛丹田里圆润漂亮的金丹,他忍不住自惭形愧。

    那是只有薄府本家才许凝结的真正的金丹!

    “辛老兄,辛老哥。”薄山岳呼吸粗重地握住薄辛手臂,“你如何能——难不成辛老哥结丹时骗过了本家人,不是以血亲秘法结丹?”

    “怎么可能。”薄辛嗤笑道,“本家对待分家何等严苛,人尽皆知!我若是犯了本家的忌讳,焉有活路?”

    薄山岳心神巨颤:的确,本家的苛刻和多疑怎会许薄辛隐瞒多年?

    “上次和山岳兄见面的时候,我腹中金丹还不是这一颗。”薄辛神秘道,“山岳兄好奇否,这几天我有何奇遇?”

    薄山岳险些脱口而出:我知道!我也遇见了机缘!

    他克制住了自己,竭力露出好奇又激动的神色:“是什么?请老哥说与我听听!”

    薄辛却迟疑了,他看一眼薄山岳又看一眼周围,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