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当她保姆得了……你干嘛去?”周映东睁开眼,“你要是不想让她知道可以到楼下等到天亮再走。”
“白天有个会要开。”谈策没多说什么,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一下药该怎么吃,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知道了,保证你老婆明天就活蹦乱跳的,”周映东听得头疼,“那个瓷瓶给我留好了,否则我就把今天的事儿全告诉她。”
周映东回到一楼眯了两叁个小时,醒的时候就见宁奚慢慢悠悠从楼梯上晃下来。她显然是刚睡醒,身体看着还没什么力气,瞥到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她怔了一会儿,揉了揉脑袋和他对视片刻。
“衣服是我请的阿姨给你换洗的,退烧药是你自己吃的,厨房里有熬的梨汁,”周映东语气停顿一下,补充了一句,“李峤做的,你赶紧去喝了。”
谈策大半夜在厨房里捣鼓那锅梨汁的时候特意叮嘱他到时候要说是李峤做的,他差点说漏了嘴。周映东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想到那个乾隆年制的官窑瓷器又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那个……早饭你吃什么,你刚退烧得吃点好的。”
宁奚试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隐约是有点昨天去给周映东开门的印象。只是他这人看着也太自来熟了一点,态度也不像李峤那样毕恭毕敬的,虽然他没说明身份,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应他的身份应该和李峤不太相同。
“哦,忘了说,我叫周映东,谈策的……普通朋友,”他看着宁奚坐到了沙发的对面,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昨天李峤说你这儿可能会出问题我就来看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谈策的名字,宁奚慢慢移开手,略显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没事,谢了。”
“你吃什么?”
宁奚没胃口,大清早听到谈策的名字心里更加不舒服。她喝了一口水,想起昨天临睡前那个没画完的图,抬了抬眼睛:“我不想吃东西,谢谢你,请便。”
“……”
什么脾气啊这是……看着长得柔柔弱弱的,性格这么倔。周映东皱着眉看她向楼上走,手指点了点桌面:“行,反正李峤估计也在谈策那儿待够了,开除就开除吧。”
宁奚刚上一层楼梯,闻言回头看他,因为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也轻了许多:“这和李峤有什么关系?”
“你去问谈策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周映东的语气忽然带了些莫名的笑意,说不好是什么情绪。
宁奚觉得他话里有话,但现在身上没力气脑袋也转不动。她看了周映东一眼,转过身向厨房走去。但是刚走一步她就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脚步看向他那个方向。
周映东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刚要问什么,就听到她淡淡的声音。
“谈策是不是来过,“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声音忽然就扬了上去,”是不是?”
周映东手上动作一停,虽然很想把事实说出来,但一想到那个乾隆年制的瓷器就不禁犹豫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按了按自己酸胀的眼眶:“他忙着呢,哪有空管你的事儿。”
“哦,我胸口上昨天溅上了一点沉琮的血,我故意没有洗掉,还用口红盖了一下。”宁奚走近了几步,手指摩挲一下自己的手腕,轻笑了一声看着他,“不是谈策给我擦干净的,那就是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