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的手被他握得紧紧的,怎样都挣脱不开。她挣扎了片刻便不再多费力气,身后是他低沉又缓慢的呼吸。谈策胸膛的起伏的节奏也慢慢的,他低头去碰她的肩,不知道在想什么,却好像笑了一声:“宁奚,抱抱我,我让你见他。”
时隔多日看到外面的阳光都觉得有些新鲜起来,宁奚望向车窗外,轻轻咳了一声。原本是要去监狱的,但临时改成先去医院了。周映东说贺池伤得有些重,所以不得不提前转回来治疗。周照和赵易垣要盯着案子,所以没有一起回来。
贺池刚刚从重症病房里转出来没多久,从昏迷到苏醒的状态也就才刚刚过去十二个小时。宁奚回想着周映东在上车之前说的话,微微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谈策。他正把玩着手中的那串珠子,不知在想什么。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来,手中的珠子一晃,落到了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病房外有警方和周映东派来的保镖,一整层都被围了起来。宁奚透过门前的玻璃窗去躺在病床上的人,贺池刚刚坐起了身体,厚厚的纱布绕着胸膛缠的紧紧的,剩了一只没包扎的手臂露在外面。似乎是听到门外的动静,他抬起头来,在看到宁奚的那一刻目光瞬间凝住了。
宁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忍不住一顿,即使隔着玻璃看,也能看到他眼睛似乎慢慢地红了。她喉咙里如同含了什么东西,干涩的说不出话。和贺池青梅竹马近二十年,虽说不愿承认,可停顿几秒去看,她似乎能理解这个眼神的含义。
“看够了吗?”
谈策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对望。看来宁奚的心也不是对谁都硬,这些天她对他不闻不问,到了这里,却马上就像要红了眼眶。他掐着手里的珠子,看着她转过身来,想起她昨天夜里那个不情不愿的拥抱。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那些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因为她微红的眼睛而又吞了回去。他抬手,手指点了点她的眼眶,声音低了许多:“在家里横的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就要哭了?”
“你躺在那儿我也会这样,”宁奚看他一眼,“你去躺着吧。”
“……”
她说完却没转身,只定定地站在那里。谈策高她许多,亲吻他的时候需要仰着头踮着脚。可最近好像习惯了,她向前走了一步,在他要转身之际,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脸贴到他胸膛的一刹那,她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