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慰什么?”史灵袖不屑,“只怕都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祭了也是白祭。”
天道是公正的,给予修士踏入修行、延长寿命的机缘,同时也剥夺他们的轮回。
凡人尚可以投胎转世,修士一旦修炼到金丹,便绝了轮回之机,如若不幸陨落,那便真的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消弥天地间,没有下辈子可言。
“爹,是谁这么厉害,竟然能杀死阴鬼门少主?”史灵袖兴奋地问,“这种为民除害的正义之士,我倒想结识一番。”
她这话是出自本心,对那杀死阴鬼门少主的人颇有好感。
第一殿主摇头,“阴鬼门那边并未透露,可能也不知道,听说他们的少主是死在遗弃之地。”
“遗弃之地?”史灵袖愣了下,“爹,我们这次在遗弃之地,遇到一个邪修,他叫阴无琅,是个金丹修士,死在一座古城里……哎,他不会是阴鬼门的少主罢?”
“有这事?”第一殿主也觉得巧合,“我再让人去打探一下那阴鬼门少主叫什么名字。”
像阴鬼门这种人人喊打的邪修门派,门中弟子行事颇为低调,以免出门被正道围杀。
是以世人对阴鬼门并不了解,知道阴鬼门有门主和少主,却很少见过他们的真容,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连名字都不清楚。
半个月后,第一殿主将女儿召过来,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一个消息。
“灵袖,阴鬼门的少主确实叫阴无琅。”
“什么?”史灵袖大吃一惊,“真的?那岂不是……”
第一殿主问:“岂不是什么?”
史灵袖有些纠结,关于阴无琅之死,其实她没有详细告诉父亲,主要是怕这一说,会扯出凝魂珠,不好交待。
可现在知道阴鬼门的少主是阴无琅,当日他们算是见证了他的死亡……
“你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第一殿主对女儿道,“阴鬼门的门主因独子之死,十分震怒,立誓要为他报仇,只怕未来中央界将不得安宁。”
他微微皱起眉,心知那些邪修一旦失控,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是以听闻阴鬼门少主之死,他并未幸灾乐祸,反倒担心邪修为报复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闹得修仙界不太平。
史灵袖只好将当日的情况说了说,含糊地略过他们抢夺凝魂珠的经过,用某个法宝代替。
“什么法宝?”
“爹,你就别问啦,反正你女儿没抢到。”史灵袖不高兴地说。
第一殿主见状,倒是有些稀奇,难得见自己这骄傲的女儿吃亏,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怀。
“爹,你竟然还高兴?”史灵袖震怒。
第一殿主笑道:“这有什么?你抢不到证明你实力不足,与那宝物无缘,好让你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必要戒骄戒躁,不可妄自尊大。”说到最后,他轻叹一声,“你虽是我儿,但爹也不敢保证能一辈子护着你……”
史灵袖收起脸上的怒意,说道:“您说得对,遇到他们,我才发现其实我真不算什么天骄。”
第一殿主颇为欣慰,继续说阴无琅之死。
“……所以,那阴无琅是死在血妖的血巢之中,当时与他在一起的是一个来自边域之地的筑基期的姑娘?”
史灵袖纠正,“她可不是筑基期,肯定是隐藏修为。”
第一殿主很是惊讶,“没想到边域之地也有这般资质上佳的,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感慨过后,第一殿主又问了女儿一些当日的细节。
“看来那两人确实十分可取。”
史灵袖点头,又说起她在通霄城遇到那两人的事,“可惜他们不肯加入万灵殿,执意要当个自由自在的散修。”
她再次气闷起来。
第一殿主好笑,“人各有志,他们不愿意也不能勉强。”
活到他这把年纪,什么奇葩事没见过,这不算什么。
史灵袖抱怨过后,想到什么,又有些担心,“爹,阴鬼门那边不会查到是谁杀死阴无琅吧?”
虽说当时阴鬼琅是死在血妖的血巢里,除了当事人外,其他人也不清楚当时发生什么事。然而修士手段千奇百怪,谁知道阴鬼门是不是有什么法宝或秘法追本溯源,要是阴鬼门得知阴无琅之死与姬透有关,只怕那两人要面对邪修的血腥报复。
除此之外,她没忘记姬透身上还有一枚凝魂珠。
纵使他们被逼着发了天道誓,不能将凝魂珠之事对外透露,并不代表没有其他办法,想要再谋凝魂珠,办法多得是,光是借刀杀人就能给姬透两人制造很多麻烦。
阴鬼门就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史灵袖能确定自己不会做什么,并不敢保证其他人不会做什么。
宝物动人心,区区一个天道誓实在阻止不了有人想铤而走险,姬透这两人的处境十分危险。
她有些埋怨地说:“这下好啦,一旦他们暴露,他们的麻烦肯定不少!明明让他们加入咱们万灵殿的,我们万灵殿定能护住他们。”
第一殿主笑道:“你说他们还在通霄城,通霄城可是有化神修士坐镇,阴鬼门再猖狂,也不敢冒然进通霄城做恶。”
“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通霄城吧。”史灵袖说着,瞅了瞅她爹,“爹,我有事先走了。”
第一殿主望着女儿风风火火的身影,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荒兽肉被做成肉干后,剩下的兽皮兽骨等收集起来,日后有空拿去给霍如茉炼制成防御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