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域魁首的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绷紧了身体,不敢说话。
半晌,左护法道:“去罢,听说你们许久不见,你们师兄妹几个好好地聚聚,不必急着回来。”
尚霄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气息古怪,恭敬地应一声,和姬透离开。
左护法站在那里,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前方。
等他转身回了屋子,在场的人这才松口气,尔后发现冷汗已经浸湿后背,心悸不已。
他们小声地议论,“那两位可真厉害,竟然不惧左护法的威势。”
“这有什么?左护法再厉害,有上古凶兽厉害吗?他们连上古凶兽都敢正面迎击。”
“这是两回事吧?上古凶兽固然可怕,但左护法也很可怕啊……我还没见谁在左护法面前如此坦然平静的。”
“听说他们的修为其实不比左护法低,是特地隐藏了修为呢……”
……
三人来到潜龙居,要了一间密封性极好的包厢。
潜龙居的管事得知他们到来,殷勤地送来一桌子好菜美酒,然后亲自守在外面,以免有人来打扰。
虽然姬透两人不是潜龙一族,但晋位大典那日的事,已经得到潜龙一族的认可,在燕同归的影响下,潜龙一族已然将他们当成自己人。
尚霄给自己倒了一杯仙酿,闻着那扑鼻的酒香,赞叹道:“这潜龙仙酿果然不同凡响,一杯要五十块极品灵石,寻常人可喝不起。”
“尚师兄多喝点。”姬透笑道,然后问,“尚师兄在左护法身边做事,应该月例不少吧?难不成连杯潜龙仙酿都喝不起?”
她蹙着眉,似乎很是费解,又为他抱不平。
尚霄喝酒的动作一顿。
他看向对面的两人,小师妹双眼清澈如泉,笑盈盈的样子,明媚灵动,见之忘俗。厉引危双手抱剑,一身冰霜寒雪,冷酷之极,却心甘情愿地在她身边收敛自己的锋芒。
两人极为和谐,教人一看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然是喝得起的。”尚霄笑容明朗,昭昭如日,“左护法待我极好。”
姬透脸上的笑容终于敛去,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厉引危看他一眼,然后偏开目光,没有做什么。
尚霄放下手中的酒盏,叹道:“小师妹,你想问什么便问罢。”
“尚师兄一直是个爽快人。”姬透淡淡地说,语气格外平静,“尚师兄可知,我与五域魁首有仇。”
尚霄神色复杂,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尔后又不奇怪,这才是小师妹的本性。
她从来都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特别是对待自己人时,若是能让她费心周旋,证明她已经心生杀意。
自己人啊……
尚霄垂眸遮掩住眼里的复杂,“能猜得出来。”
闻言,姬透和厉引危都明白,尚霄估计也知道什么,应该是左护法告诉他的。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彼此试探。
姬透道:“尚师兄应该知道,我是月氏族人。”
尚霄默默地点头,当日掩天宗的宗主夫人月婉的表现,已经告诉世人这事,只有月氏族人,才会让月婉如此紧张。
而月氏与五域魁首之间的矛盾,很多人都清楚。
除了千年前月氏圣山被血染,月氏族人死伤无数外,还有三百年前,月氏圣女陨落在不化天有关,据说这桩桩件件,都有五域魁首的人插手其中,目的便是为了对付月氏,打压月氏,进而打压南灵域的那些血脉家族。
不过这些只是传闻,没有证据,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外界都是看个热闹罢了。甚至碍于五域魁首的威信,说这些的并不多。
唯一能肯定的是,月氏和五域魁首之间确实很难和平共处。
尚霄迟疑了下,说道:“我并不清楚月氏那边发生什么事,是否有五域魁首插手,我到左护法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左护法也不会让我去插手那些事。”
闻言,姬透有些失望,“当年月氏圣女之死,五域魁首的人扮演的是什么身份?”
尚霄仍是摇头,“我不知道,没注意这些。”见她实在失望,他又道,“不过这次上古凶兽袭击一事,我知道是右护法所为。”
这个消息,终于印证他们的猜测,果然和五域魁首有关。
姬透拧眉思索,“那右护法欲要做什么?”
尚霄仍是摇头,“左护法也不清楚,不过能肯定的是,右护法不欲让潜龙一族壮大,如果能毁掉龙城更好。”说着,他看向姬透,“至于当日为何要将你捉走,我便不知了。”
左右护法之间素来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事,有商有量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是以左护法也无从得知当日右护法想要做什么。
姬透的手搭在大腿上慢慢地敲击着,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右护法已经知道她是月氏圣女之女,或者是知道她是祭者,想通过抹杀她来对付巫皇。
除了这两个可能,她实在想不通,对方想做什么。右护法会是那个幕后之人吗?他到底知道多少?
看来当年月氏圣女之死,确实干系甚大,甚至幕后之人可能已经知道是师尊阆吾剑尊抱走她,一直暗中盯着观云宗,才会在他们前往小梵天时动手埋伏他们。
若是按这个来推测的话,对方埋伏巫皇这个理由就不太站得住脚。
但小师弟三岁之前的经历也颇为古怪,也有可能是冲着巫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