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点:“嗯,一队那边怎么样。”
“还在跟,那帮外国人跑挺远的。”陈羽华看看吴中尉,“怎么处理?”
“带走再说。”
外面的敌人已经被肃清了,剩下也都举手投降,陈羽华开过一辆车来,把吴中尉塞进后备箱,接下来只要等待就行了。
“怎么了?”他看乔桥魂不守舍的,揶揄她,“被程修吓到了?”
乔桥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点点头。
“哈哈。”陈羽华幸灾乐祸,“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程修的军衔可不是靠他爸才——”
他突然住了嘴,乔桥心领神会:“你不用想借口了,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想说程修的军衔不是靠他爸爸。”
陈羽华郁闷道:“你怎么有时候神经粗得像水桶,有时候又精得像猴?”
“所以程修的爸爸是谁?他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吗?”
“嘘。”陈羽华看一眼不远处的程修,“姑奶奶,你别问了,我真不能说。”
乔桥:“好吧,那我一会儿问程修吧。”
陈羽华:“……”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要是被程修知道他说漏了嘴,恐怕下场不会比吴中尉好到哪儿去。
“我只能说一点。”陈羽华压低声音,“程修的爸爸他……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程修,前年才刚找到。”
乔桥暗暗一算,这不正是程修离开简白悠的时间点吗?也是他进入军队的时间点。
“那为什么程修会跑到国外去?”
“据说跟一场暗杀有关。”陈羽华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能再问了,就说到这里。”
乔桥识趣地闭上嘴。
很快,二队人就到了,他们展现出了非凡的专业素质,眨眼就把狼藉一片的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个血点子都没剩下,这处平房很快就恢复了它温和无害的表象,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吴中尉也被他们从后备箱里揪了出来,军医甚至还贴心地帮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确保这个人在上军事法庭之前能好好地活着。
“我认了。”做了口腔清理,吴中尉说话清楚不少,只是掉了的牙齿暂时安不回去,字里行间总有点漏风,“倒卖军备品,顶多再一条间谍罪,大不了关个十几年,你们等着吧。”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陈羽华、程修和乔桥的脸,恨意浓烈得要从眼睛中喷出来了:“我要——啊!”
一根针头深深地扎进他的肉里,几乎与皮肤呈90度直角。
军医站起来敬了个礼:“对不起,程大校,我看他太嚣张了,实在没忍住。”
程修抬了下手,意思是无妨。
“嘿,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吧?”陈羽华意味深长地看着吴中尉,“薛刚的尸体没有被火化,单这一件,就足够你在牢里蹲到死。”
“什么?不可能……”
乔桥:“我们那天出去了一小时就是去了医院。”
吴中尉愣在当场。
“好了,一队那边也结束了,全捉住了。”陈羽华关掉对讲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收工!”
营区的士兵们没想到眨眼之间就变天了。
吴中尉被送进军事法庭,军部专门派了纠察组过来接管这个营区,吴中尉手下的人全部被控制,前一天还只手遮天的吴中尉,今天就成了阶下囚。
他的家族当然也没躲过这次大清洗,儿子吴哥的旧账被全部翻了出来,连带着揪掉了当地几位充当保护伞的官员,一时之间风气大变,普通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至于吴中尉到底犯了什么事以及怎么被抓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他惹了某位大人物,也有人说他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另一边,薛刚的名誉已被恢复,薛宝军因为举报有功被公开表扬,且吴中尉在狱中把做过的事都交代个干净,过去含冤而死的几名战士也都被追认为了烈士,营区的战士们总算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当然,这些事乔桥都是后来听陈羽华说的。
“不行吧……”
事情解决完了,陈羽华却要被迫处理另一个难题,“军令如山,你也知道的,要不是有这档子事,按理说昨天就该动身了。”
程修:“明早见。”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喂!喂!你们去哪儿?”陈羽华跳脚,“再怎么着也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吧!车还是我开来的呢!听到没有啊!喂——!!!”
他得到的回复是一大团汽车尾气。
乔桥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样好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程修淡然道:“一晚上足够他走到最近的城镇了。”
乔桥:“……”
好家伙!
这下不想明早见也不行了!高,属实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