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高天阳突然“嗷”了一声。
易真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出了浑身的冷汗。
“小梁子你刚是不是出老千了!我明明看见你掷色子掷了五你怎么走了六步冲我前边去了?!我就说我飞行棋小霸王怎么会输,你你们站这干嘛呢?”
高天阳冲过来,却见他们齐刷刷杵着,他狐疑的眼神在叁个人身上扫了一圈。
易辙拿过易真手上的托盘,她的手再抖下去杯子非摔到地上不可,“梁瑾刚刚本身就差五步了,愿赌服输。”
“是吗?”高天阳摸摸脑袋,一下被茬走注意力,又凑到梁瑾跟前,“真的?”
梁瑾偏开脸,看了易辙一眼,神情变得有些疑惑,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被人撞到和亲姐姐乱搞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她握了握拳,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转身用力锤了高天阳一下!
“啊!”高天阳疼得一蹦而起,大惊,“你打我干嘛?!”
“就你那水平还用得着我出老千,我闭着眼睛都吊打你!”
“嘿!”高天阳撸起袖子,“我还就不信了,咱俩再比划比划!”
“比就比!”
两人又风风火火地冲去客厅,易真担忧地看向易辙,易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
接下来易真一下午都提心吊胆的,但梁瑾并没有说什么,高天阳也依旧一副没心没肺乐呵呵的样子,一看就还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梁瑾竭力在保持镇定,易真还是能看出来她的失常。
玩飞行棋总是走神被高天阳嘲笑,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回嘴,如果说话的是易真或者易辙,她就会沉默下来不再接话。
一来二去,易真也越来越焦灼,恨不得把梁瑾叫到一边开诚布公说清楚。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高天阳还想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一顿晚饭,被梁瑾一把薅走了,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嚎“真真姐拜拜,我下次再来”的声音。
易真有些好笑,但一想到梁瑾,笑容就卡在了嘴边。
梁瑾没跟他们道别,甚至没再看他们一眼。
“小辙,我们要不还是找小瑾聊聊”
“先让她缓缓,要说也不是今天。”易辙把院子门关上,半揽着她肩膀往里走,“如果她想说出去肯定会第一个告诉高天阳,等周一去学校再看看情况吧。”
“但是”易真还是有些迟疑,她决定和易辙在一起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怕易辙在这时候因为这些丑闻出岔子。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客厅,易辙旋身面对她,“姐,我当梁瑾是朋友,如果她也一样的话,她会帮我们保密的。”
“而且。”他俯身与她平视,“即便是要说,也是告诉她真实情况,并不是要解释什么,你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说明,也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压力而改变。”
不知是不是被他坚定的神情影响,易真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将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易辙见她还是没什么精神,便拖着她陪自己拆礼物。
易真准备的礼物向来以实用为主,这次是一个电动剃须刀,价格对于她的消费水平来说算得上一个大件了,她从小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仪式感一说,只知道要给弟弟买好的买贵的。
易辙“噗嗤”笑开,“我之前那把剃须刀就是你给我买的。”
易真在他脸侧摸了摸,也笑道:“这回姐给你升个级。”
之前的剃须刀还是两年前买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手动剃须刀,易辙用到手柄都磨得泛旧了也没舍得换新的,这次搬家也带到这边来了。
易辙宝贝似的把玩了半天,才放下去拆别的。
高天阳和梁瑾分别送了一个飞机模型和一个木质手串,看起来都非常精致,这两人还在礼物里附赠了信,易辙认真看着,嘴边一直挂着笑。
易真经过他同意后也接过来看了看,两人的信风格迥然不同,高天阳写个信还不忘插科打诨,梁瑾则是一本正经的文书范本,易真视线略过梁瑾的落款,那里画着个小小的爱心
联系到先前对方除了惊愕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受伤神情,易真陡然明白了什么,一股无力感涌上心间,她不自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