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打着石膏,一张拽的要上天的脸,谁说话都爱理不理。
付卿笑着问他“既然你不愿意认我这个爹,那我把你放给那帮人也无所谓了?”
狼仔一样的付羽山就仰起头来,不屑地看着付卿“我妈是千人骑的婊子,你是我哪门子的爹?”
时间过的太久,付阳都忘了,这个笑面虎,骨子里是个六亲不认的贱种。
屋里富丽堂皇的灯把众人照得镀上了金。付羽山的头发顺到了后面,眼镜擦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蒋佳丽过来挽他的手臂,端着香槟笑着责备他“真是的,刚刚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你。过来,跟你苏阿姨道个谢。我在浔海这几天都是她跟凝凝陪着我。”
付羽山就微笑,对着眼前的陌生贵妇人抬抬酒杯“给苏阿姨添麻烦了,我妈跟我说了好多次,说这几天玩的很开心。我本来刚刚就想过来道谢的,只是刚刚有点事耽搁了下。”
苏梅笑着摆摆手“不存在辛苦,不存在辛苦。就是跟你妈顺路一道玩的事。”
等苏梅说完,蒋佳丽立马接“诶,可不能这样说。凝凝帮我挑的衣服可合我意思了,找的那些地方,都有意思!要不是你们带着我哪能找到这些地方啊?对了,小山,这是你苏阿姨的女儿,比你小叁岁,去年才毕业呢。”
付羽山就伸出手,笑着对薛苏凝自我介绍“你好,付羽山。”
“薛苏凝。”白净的一个小姑娘,有点肉,跟方夏差不多高,漂亮也有气质。
蒋佳丽笑着去挽苏梅“行了,让两个孩子聊聊,咱们那边坐坐去。”转脸又对付羽山嘱咐说”带凝凝去跳跳舞,别跟个木头似的只知道生意上的事。”
两个长辈就笑起来,付羽山有些无奈地冲那个女孩笑笑,对方很理解地也冲他笑一下。
这里觥筹交错,人们都在认识新朋友,远比土地更适宜根系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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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开灯,空空荡荡只有握着手机不知所措的方夏。
道歉的短信、找借口的短信、承诺不再犯的短信,方夏发了之后又删除自己手机上的记录。每一封短信都让她觉得自卑。她也害怕付羽山的不回复。
但是她没有忘记发了哪条短信,也没有忘记其中的内容。
等到能说的都说完,方夏抬起眼,看着空荡荡的黑暗屋子,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来。
脑子很乱,是朋友们担心而探究的眼神,是付羽山冷漠的神情。是ICU里昏睡的母亲,也是她光着脚在拦住付羽山车门的可怜模样。
方夏还穿着瑜伽服,身上还有火锅味。
她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洗澡、吹头、躺下。
屋子很大,只有她的声音。
方夏关掉了灯,躺在宽阔的床上,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