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阵乱扯,便啟程御剑赶往黑蝠门。
黑蝠门位在一做山头上,造景幽静秀丽,一名男子坐在凉亭中弹着琵琶,要不是那人眼神透出一股厌世感,会以为他正在优间地欣赏景緻。
旁边这着一名高大冷面的男子,披着紫貂裘,露出健壮的胸肌,目视远方,周边翠绿树林,满山鸟鸣,竹林沙沙,生机盎然。
那男子见曲调轧然而止沉着嗓音道:"继续呀!没让你停。"
弹琵琶的人道:"你手下过来了。"
只见一名粗布衣,额上系着麻带,有些畏缩的青年走到凉亭外面道:"宗臣将军,他又来了。"
姬宗臣挥手道:"老样子!打发了。"
那青年道:"是。"
等他回身走了几步,便听到弹琵琶那人轻轻的嗓音道:"阿吉,帮我带些茶叶回来吧!柜子里面那罐都空了。"
金吉道:"是。"
姬宗臣见他走远,坐到那人对面缓缓道:"你还真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住得很愜意嘛!楼潭主。"
楼璟翔抬手錚錚继续弹奏,道:"还行吧!"
几缕发丝垂到额前,姬宗臣也不拨开,望着楼璟翔弹奏他听不懂的曲子。
姬宗臣道:"怎么?不去见见你的宝贝徒弟?"
楼璟翔道:"不必。"
姬宗臣道:"他没隔几天就来这里,真的很有毅力,要是知道自己师父跟东沙魔族的将军混在一起,不知做何感想。"
一个面部僵硬的属下端上一壶新的茶,还有切好的水果,姬宗臣拿起一颗葡萄放到楼璟翔唇边道:"嚐嚐,很甜呢!"
楼璟翔眼神透露出浓浓倦怠,道:"我不想吃,谢谢。"
姬宗臣道:"都送到你嘴边了,难不成要我餵你?真是,潭主就是架子大。"
说完又将它递过去,楼璟翔道:"你真该换换其他有益身心健康的兴趣。"
姬宗臣皮笑肉不笑道:"你是想我用别种方式餵你吗?手举着很酸呢!"
楼璟翔不情愿的张口就着对方的手吃下去,宗臣起身看看自己指上沾到的汁液,抬手舔了舔道:"很乖,我去会会你徒弟,你最好老实待着。"
楼璟翔面色依旧的继续潭琵琶道:"我哪次不老实。"
等姬宗臣离开,一阵琴音錚錚,那个面色僵硬的属下被音波打回四分五裂的叶子。
黑蝠门巨大的石碑立在路口一个人影都没有,一隻蜥蜴趴在石头上晒太阳。
郎英杰对于这样空荡荡的情形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认为有古怪,举起不断鸣叫的九鹏剑衝上去,非常得心应手的叫板道:"钟离兄弟站我身后,姬宗臣!滚出来受死!"
郎英杰才刚碰到石碑,剑刃在空气中擦出火光与屏障互相碰障,将郎英杰震飞出去。
郎英杰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在山坡下,钟离道看看石碑,掌心贴在屏障上面道:"这除了阻绝还有设限咒。"
琴宿打着:"这条件是什么?"
钟离道道:"施术咒画下条件,符合条件之人才能进入,这应当只有黑蝠派之人才知道。"
长风蹲下来摸摸屏障道:"这条件若是为本门之人方能入内就麻烦了……"
钟离道跟长风一起看着琴宿。
琴宿打着:"怎么了吗?"
长风一手用力捶着屏障,打出阵阵波光粼粼道:"你怎么进去的?"
钟离道缓缓道:"琴哥哥你…….成亲了?"
郎英杰已经顽强的跑回来,头上都是草,指着琴宿道:"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琴宿只是随意走动想看看屏障范围多大,打着:"阿离怎么这么问?"
钟离道食指撑着下巴道:"有婚约之人方可入内……琴哥哥你居然…….。"
琴宿对于钟离道这种平静的问法感到不安,连忙打着:"我不是我没有!"
手语因为慌乱而打的很凌乱。
长风见没人理自己不高兴道:"喂!有人要不要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钟离道见那蜥蜴趴在石头上,便随手在牠身上施了换位入神咒,那蜥蜴脑袋中出现金吉昨日早上换设限咒的情况,而条件内容也被读取出来。
长风不知道钟离道是靠观察跟推测,想着:"装,继续装!姬宗臣不就是你属下?!还把其他人当笨蛋!我倒要看你想演到什么时候。"
索性也不管了,对钟离道目露凶光学郎英杰一样站在旁边。
郎英杰道:"怎么有婚约就可以进去?我去哪搞一个婚约啊?"
钟离道不说话看着琴宿,琴宿一片空白,不会是他以前有过婚约,结果自己忘了吧?!
撞个南墙都可以把婚约这么重要之事忘记,太扯了吧!
琴宿打着:"要不我先去看看楼潭主在不在,不然你们进不来,我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郎英杰一听觉得很有效率兴奋道:"好啊!你快去看看我师父在哪里!"
长风沉声道:"不行!太危险了,这个设限咒都是常常替换的,我们可以埋伏在此地,等人来换咒时把对方打倒趁机进去。"
琴宿看郎英杰焦虑的模样,打着:"我去去就回,回见!"
说着便转身溜进去,长风怒捶屏障道:"阿宿!阿宿你回来!"
离开时对上钟离道晦暗不明的眼神,琴宿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忘记自己有过婚约,又害怕钟离道的眼神,才藉机躲开钟离道。
琴宿有点被自己忧心过头吓到,钟离道会因此生气吗?因为没说出自己是有婚约?
可是这个婚约到底是从何而来?自己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对方是谁,家住何处,家有何人,他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记忆,琴宿以前完全不会在意撞南墙时把自己脑袋撞坏这件事,因为那时候只想脱离雪山山门,离天庭越远越好,他甚至有点惋惜没把跟天庭有关的记忆都忘掉,现在想来还是真蛮蠢的,自己学不会放下,就想用忘掉来逃避。
琴宿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还是决定先专心找找楼潭主,他一路上山都没遇到任何人,几隻鹿低头吃草也不怕他,上面有个硕大的阁楼大门敞开,里面东西摆放整齐,桌面没有灰尘,像是有人定期打扫一样。
琴宿不管乱碰怕误触机关,楼潭主还没找到,先把自己折进去,他觉得每个门派的伙房永远都是有人,于是便跳上墙头绕到伙房看看,他躲在米缸后面,果然听见切菜声、脚步声,于是侧耳专心听,怎知里面的人都不对谈,琴宿想着:"不会跟我一样都是哑巴吧?"
琴宿摸上缸缘,扳下一块陶片,两指尖夹着陶片,伸出去当铜镜照照灶台,模糊的人影低头专心炒菜,另外两人正在洗米、料理鱼,脸部僵硬,手腕关节处都很不灵活,琴宿想着:"这些人不会都是变出来的?"
于是猫腰到窗口下,把一盘切好的腊肉端走,一个人回头要拿那盘腊肉,摸了个空,琴宿将腊肉放到屋外面水井边上,那人走出来端起腊肉,琴宿一张现形符就贴在他背后,那人瞬间变成一片叶子,腊肉落地前被琴宿接着,叶子才轻飘飘的落地。
潜伏在里面完全没有紧张感,琴宿晃了一圈,里面所有属下居然都是叶子变成的,他怀疑这个掌门姬宗臣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因为讨厌吵杂才通通用这种变化出的人吧?
还是像长风师兄那样被算计过,变的疑神疑鬼不相信何人?
琴宿对这个姬宗臣一无所知,突然很希望钟离道在旁边,阿离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唉!出去一定要好好解释一下,我哪来的婚约啊!
琴宿坐在草丛中,想着我是喜欢阿离的,怎么可能会有婚约!
琴宿很不合时宜的思考对于自己有婚约这段,担心阿离生气,开始内心一堆奇奇怪怪的辩解。
我很冤阿!阿离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个性,他一定能理解我的!
正当自己分心时,头上一个轻轻的嗓音道:"嗯?你是怎么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