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见妈妈手里,拎着另一只猫咪,猫咪好漂亮,身上全是斑纹,又高又壮,妈妈第一次忽略了它,快步越过它,去了一间小屋子里,和那只漂亮的猫猫一起。
猫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晴天霹雳。
它在后面跟着妈妈,一声一声的叫她:“妈妈……妈妈,你看看我呀,我在等你……”
回答它的是妈妈的背影。
那时候的果果还不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后面妈妈一直待在家陪它,可她不专心,总会消失一段时间,去陪那只漂亮的小猫咪。
生性乖巧的波斯猫果果不敢挣扎,妈妈最喜欢它乖巧的样子,它就像一只鸵鸟,遇到危险就把自己埋进沙子里,看不到听不到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那只漂亮猫猫出现了。
占据了它的猫爬架,趴在它最喜欢的猫窝上,凶巴巴地告诉它:“小胖子,以后这里就是姐的地盘了,你就是我的小弟——算了,你太丑了!”
波斯猫一脸不可置信,妈妈说它最漂亮,最喜欢的就是它!妈妈喜欢它,它要去告状!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果果吃力地拽着妈妈的裤腿,喵喵喵地叫了起来,可它连告状都是娇滴滴的,不敢吵到妈妈。
好不容易把她拉过来,让她看看自己的猫爬架上,耀武扬威的漂亮猫猫:“妈妈你看,它欺负我!它抢我的猫爬架,妈妈你帮果果报仇呀!”
温暖干燥的掌心落在自己头顶,果果眯了眯眼,对她的不作为很不满意,扭头,也是第一次用屁股对准她。
“妈妈,除非你开两个罐头,猫猫才会原谅你!”
可它迟迟没等来妈妈的安抚,一扭头,看到了叫人心碎的一幕。
那只漂亮猫猫被她抱在怀里,对着一个手机屏幕,妈妈笑的好开心,在和其他人类聊天。
“什么惹祸,小呦你看,柚子很乖,刚来家里就能吃能喝,我把它放出来还没几天,已经能躺在我怀里了。”
“你还要一段时间啊?没关系,柚子这么漂亮的猫猫,我超级喜欢的。”
“不麻烦不麻烦……”
它还看到到,那只漂亮的猫猫在妈妈怀里享受,发现了它不可置信的表情,得意地叫嚣起来:“你看,她夸我了,真对不起呀,因为我,你这个小丑八怪失宠了!”
“不会的!”它气冲冲地反驳:“妈妈最爱我!”
猫猫柚子却朝它轻嘘一声:“你妈妈最喜欢你乖巧的样子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只小泼皮,小心被主人丢出去呀!”
“不会的,不会的……”它喃喃自语,可反驳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再也不敢大喊大叫,生怕妈妈不要它。
它沉寂下来,肆无忌惮惯了的猫猫柚子立刻开始争夺宠爱,笨笨的原住民哪有什么争宠技能,听见妈妈抱着它,关心它,心脏都要痛死了!
妈妈你看我一眼呀,妈妈,我就在你脚边……
妈妈抱着柚子离开了,她又在和人类说话,告诉那个看不见的人类:“……柚子呀,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小猫咪!”
她没看见,自己身后还有一只猫,在痴痴呆呆地望着她。
妈妈不要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果果开始睡不着,突然有一天,尿在了妈妈被子上。它听见妈妈说什么发)情,没几天就被送进可怕的医院。
它躺在硬硬的台子上,周围全是陌生的人类气息,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在猫猫眼里,好像一个个可怕的巨人。
好想逃,可是它一点儿也不能动。
失去意识前,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荡着妈妈的话。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抱抱我,果果以后再也不敢尿床了,妈妈……
后来肚肚好痛,妈妈每次来看它都带着柚子,有一天它终于回家,发现屋子里全是柚子的味道,它的猫爬架上都是柚子的味道,柚子正躺在自己的窝里呼呼大睡。
听到动静,立刻站了起来,甩了甩毛毛:“呀,你这个小丑八怪回来啦!”
它跑去找妈妈,头上带着奇怪的圈圈,在可怕的医院躺久了,根本跑不动,比它更快的柚子一下子跳进妈妈怀里:“小丑八怪,你看看你这样子,谁会喜欢你呀?”
是啊,猫猫柚子那么漂亮,自己那么丑。
它第一次没叫妈妈,因为它知道,没有用了。
后来某一天,柚子突然离开了,猫猫好高兴好高兴啊!
可是妈妈也不见了。
妈妈和柚子一起离开了,妈妈不要我了。
过了好久,它才和妈妈见面,妈妈抱着它,亲亲它,抓着它的小肉垫:“果果怎么了?被妈妈吓呆啦?”
它开始无法面对每一次分离,只要自己独处就会开始害怕,变得格外黏人,见不到妈妈的日子里,变成了只会呼吸的猫猫。
它舔毛,抓、咬自己,晚上睡不着,白天醒的早,每次都会蹲在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天,妈妈不要离开我。
波斯猫果果把头探进她的臂弯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果果。”
令月把这一段翻译出来之后,场面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