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融残粉花钿重(12)(2 / 2)

    至少在这里,他可以独自舔舐伤口。

    “少帅,对于南北政府的任命,考虑得如何?听闻政府已派专人携带特任状与印鉴前往宛城。”

    赫连澈不语。

    纪华阳劝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眼下南北政府开出的条件虽优越,但也不过是张空头支票。少帅若正看中眼前这点芝麻利益,说不定以后倒会落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

    见男人沉默,他又补道,“少帅何不听从那群洋人建议,领军冲进北平,重设政府,取而代之。”

    “洋鬼子这般上心,也不过是想趁我们内乱,从中谋取利益。兄弟阋墙,外御其侮,这件事容我再虑。”赫连澈神色淡淡。

    纪华阳掀了掀嘴皮子,见男人似有决策,遂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讪讪离开房间。

    刚推开门,便正好撞上拎着医药箱的赵医生。

    自从上次事件后,赵医生便被调去伤兵营。

    两年来,她偶尔在人群中,见过神色匆匆的赫连澈。

    然而像今日这般,距离甚近,是她想都不敢再想的。

    刚开始她确实恨这个男人,恨她玷污了自己身体,但更多的则是在午夜梦回,念起他英俊的脸庞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力度。

    思及此,她脸庞微微发烫,握着听诊器的手都在颤抖。

    “你同凌静宜说过什么?”

    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眸光如利剑般笔直射向她。

    赵医生战栗,“我……我什么都没说,前天在伤兵营遇见。夫人只是向我询问伤兵的情况,以及药物是否齐备。”

    “你没和她提我们之间的事?”男人挑眉,很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不愿意让凌静宜知道,他曾对她不贞过。

    他不愿有任何肮脏之事,破坏她对爱情最美好的向往。

    “没有……”赵医生简直要哭了,拼命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少帅,我真的没有。”

    男人冷冷瞧她一会儿,方松开手,面无表情命令,“出去。”

    女人拎着药箱,夺门而出。

    湿润晚风吹散浓浓血腥,几命侍卫将尸体拖走,声音诡异,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赫连澈站在窗台上,冷睇这一幕。

    比起活人承诺,他更相信死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