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见赫连澈来了,不敢同他提及自己将今因藏在远处洞穴,只得安静跟他回去。
赫连澈让童春堂老板给她详详细细检查,见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擦伤,胸膛泼乱的心方略安。眼里竟全然是她,完全忘记自己受伤的左臂。
“曼曼,管家点遍府中众人,唯有一个唤今因的丫鬟不在,是不是她将你抓走的?”赫连澈用右手一壁给她喂药,一壁问她。
居然随随便便就被人将她抓走,气得赫连澈下令将全府侍卫都给毙了。
曼卿想了想,知道左右瞒不过去,只好说,“我想去葛州看天天,但是和那丫鬟出了城遇到坏人,才会滚下山去的。”
因为打仗,宛城向来戒严,可赫连澈没想到,即使这种情形,她都要拼命跑出去见她的宝贝儿子。
他脸色骤黑,但又见面前小女人梨花带雨,刚九死一生逃过大劫,只得软下嗓音哄着,“等打完仗,我让他们将天天带来给你看。曼曼,你不准乱跑了。”
曼卿支支吾吾应了。
赫连澈没有在宛城多呆,见女人没有大碍,也不顾自己臂上重伤,连苏北北都不曾见过,便急急忙忙飞回前线。
“暖雪,怎么样?”男人一走,苏曼卿立刻发问。
她悄悄吩咐暖雪让她派人去山崖洞穴将今因救出,再找房屋给她安置。
“子弹已经取出,人也清醒过来了。”暖雪回。
过了几日,苏曼卿抽了功夫去看今因,打算同她再次澄清,北平闹事区的炸弹绝非凌子风所投。
可整间屋子早已人去楼空,今因也不知去向。
辛建义走到窗棂前,将一杯浮着碎冰的绿薄荷酒递过去,“纪先生,我们明日便可进驻北平,怎么先生看上去倒神色郁郁。”
他是故作此问,自赫连澈丢下永军,回宛城找苏曼卿开始。他便知,纪华阳已对自己一路风雨相辅佐过来的赫连少帅灰了心。
男人朝他摆摆手,拒绝他递来的洋酒,“我只喜用紫砂壶吃铁观音。”
碰了纪华阳钉子,辛建义也不恼,笑嘻嘻说,“不尝试一下,怎知自己接受不了呢?纪先生未免太守旧了。”
纪华阳横他一眼,默不作声。
又见辛建义近日消瘦得厉害,不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道,“你妹妹的事,我也很遗憾。当初并未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辛建义绕过这个话题,笑道,“少帅如今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延误战机,丢下数万永军不顾不理。将来有一日纪先生若与那女人利益有冲。纪先生想,少帅是会选你还是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