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人微怒砣红的脸庞,男人忍不住俯身吻她唇,嗓音低沉暗哑。
“乖,我只看你。”
饭后,乐手拉起悠扬的凡啊玲,灯光捻暗,舞池周遭银质雕花烛台上点满细长的白蜡烛,每过一会儿便会吹灭几根,直至蜡烛全部熄灭,音乐声也愈来愈轻柔。
苏曼卿搂着男人劲腰,将头埋在他硬朗的胸膛前,两人随节拍慢慢转圈。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斜着醉眼,濛濛地说。
男人低眸,下颏搁在她头顶摩挲。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你,还有北北。我们叁个人好好过,有北北在,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这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赫连澈只觉霎时身心舒畅,他双手紧紧环住女人纤腰,仍是不放心地确认,“曼曼,你说的是真的么?”
女人躲在他怀里点头。
一块大石头怦然落地,他停下脚步,神色郑重,“曼曼,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我们好好过,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北北长大,等百年之后,再一起走奈何桥,轮回投胎,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曼卿红着眼眶点头。
两人从玫瑰餐厅走出时,巷子寂静无人,唯有橙色的路灯伶仃挺立。
苏曼卿挽着赫连澈手走了几步,故意撞到一个酒鬼。
酒鬼没好气地嘟囔了两声,在寂寥深夜,清晰可闻。
她注意到不远处那抹颀长高大的男人身影,正循声望了过来。
眸光极冷,如同倒春寒的天。
赫连澈将酒鬼赶走,也注意到那道笔直冰冷如利箭般射过来的光。
他眯起狭长的眼,试探说,“好像是风子。我正好有一件事要交代他。”说完,牵着她手,欣然走到男人面前。
凌子风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身上穿了件黑色连体工装,袖口挽到胳膊肘,两只掌心满是机油。
“怎么手那么脏,刚在修飞机么?有些事让地勤做就可以了。术业有专攻,你什么都做了,他们可就没饭吃了。”
赫连澈牵着苏曼卿的手始终不肯松开,又朝她问,“你带帕子了么?”
曼卿看了眼凌子风,装出为难的样子,“只带了一条帕子,是你送我的,那色浅,怕弄污了洗不干净。”
闻言,赫连澈脸颊扬起一抹得色,拍拍男人肩膀, “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挽起身旁女人就想离开,却只听她柔柔地说,“等等,领带松了。”
曼卿伸手将男人领带解开,重新系了个半温莎结,月光下她的神色恬静而幸福。
凌子风低着头,望着地面上叁个人的影子,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