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座宅子,依旧是那条通往赵朔屋子的走廊,谢允之紧挽着穆婉清的手,跟随在引路的小来身后,小男孩依着规矩打开屋门将他们迎进。
屋子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把里面照得透亮,桌子上摆着的花瓶里,是放了叁天早已开败的鲜花,今天的赵朔提前让小来帮着稍作梳洗一番,人看着自然也精神了许多。
“谢允之拜见二殿下。”谢允之说着,毕恭毕敬跪在一旁。
“是今日?”男人的声,冷冽低沉,似是在探讨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却又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跪在地上的谢允之明白男人的意思,他沉默了半晌,勉强应道,“望殿下信守您的承诺!”
赵朔看男人的态度,若是以往,敢这样质疑自己,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但如今虎落平阳,他只能耐着性子道:“解毒之后,我自会为她解蛊。”
再次得到二殿下的承诺,跪着的谢允之站起身来,挽过身后的女人,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意,道:“婉婉,一会儿我要去为殿下抓药,你就在殿下身边,帮我守着,可好?”
只见小女人突然站的笔直,目光烁烁地看着自己,右手板正地侧于耳边说:“婉婉保证完成谢医生给的任务!”那模样认真的可爱,甜得好似淡化了谢允之心中的苦涩。
“吱呀”,门开了,谢允之走出屋子,缓缓地,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逐渐闭合,他伫立在屋外,呆了许久,合上屋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置在火上,烧成了灰烬。
等着屋子里真正的只剩下她和赵朔,自己虽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想到刚答应过谢医生要好生看护好赵朔,迫于无奈,穆婉清一步步挪到了男人床边。
“穆婉清,”坐在床上的赵朔,好不容易等到了谢允之识时务地离场,面色无常的男人换了股神情,冷冰冰地命令道:“到床上来!” 对女人,他向来没有多少耐心。
但赵朔不知道,他面对的是具有现代意识的“小朋友”,本就对他心生反感,再被他那冷死人的语气,粗鲁命令,穆婉清更是心生逆反道 ,“我不要!”。
有生以来,头一次,被人当着面,狠狠拒绝,精明如赵朔突然间也忘了反应。一旁的小女人才不理会他是吃惊,还是错愕,又添上一句:“你说话好粗鲁,所以说让人帮忙要先说请字!”
大渠堂堂二皇子,被一个女人当场说教,好在这屋子里就他和穆婉清,见女人拒绝后离自己叁丈远,“穆婉清,你给我上床来!”好久没被人激怒了,赵朔言语更加低沉道。
“不要,谢医生只是说要看着你,没说我要去床上的!”不知为何,对着赵朔,即便是五六岁记忆的穆婉清,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猛虎摊于床上,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忍着,见女人脚步越挪,离自己越远,本来不大的事儿,但让堂堂皇子为一点小事儿道歉,“咳咳咳……”床上的男人似是激动,一阵猛咳,脸都咳红了。
穆婉清赶忙上前,刚要拍拍男人的脊背为他缓和一下呼吸时,一伸手被床上的男人抓住手腕,借力使力地按在怀中,还未反应的小女人看向男人,赵朔眼中得逞的笑意,她再傻也反应了过来:“你骗人!”穆婉清才不管他身份如何,毕竟在现代人人都是平等,虽是每次来都跟谢允之下跪,但其实她未曾真正明白,也是赵子钰与沉黎把她保护的太好,这里的阶级。
“你这个女人,真是胆大!敢拒绝我!”死死拥着猎物的老虎张开大口,利齿咬上女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