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倒戈(1 / 2)

景昔 禅心(靖姨) 2319 字 6个月前

“昔儿……”

    他唤了一声又立马噤声,将人抱上马背,消失在夜色中。

    沐颜在亭中坐了一夜,陆思玉困得抱着柱子上直打盹儿。

    天蒙蒙亮时,沐颜听到院里传来了动静,在看到那男人怀里抱着的血人时,心里禁不住冷了一下:“师父……”

    “去烧水!”

    秦长风径直朝屋内走去,沐颜紧随其后:“思玉!去烧水!拿我药箱来!”

    一日之间,大邺已全然变了天。

    景昔扯掉头上缠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急得一旁的陆思玉直瞪眼:“使不得啊大人,夫子知道了可是要责罚我的,哎,大人去何处……”

    景昔走得极快,院子都还没出便被来人喝住。

    “去哪里!”

    “夫……夫子”陆思玉垂着脑袋,一双眼睛确是责怪望向一旁女人,“景大人她……夫子您快管管她吧。”

    “你去前院看着杨文念书。”

    陆思玉得了令一溜烟出了院,景昔皱眉盯着面前男人,她感激沐颜收留了杨文,这男人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

    “徐州要变天了师兄。”

    “你瘦了很多。”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他想不出承温会用什么手段折磨她。

    “我要回监刑司。”景昔绕过面前男人,径直离去。

    “还回来吗?”沐颜问她,末了,又说一句,“我随你一起。”

    “好。”景昔微微闭了闭眼,“在这里等我,师兄。”

    沐颜错就错在,他信了她一次。

    他早该猜到的,她怎会随他一起,她抛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待他赶到监刑司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景昔!”沐颜一拳打在门框上,惊得玉冠险些掉落。

    景昔翻身下了马,仰头去看树干上的标记。

    朱宜良看了眼手中牛皮纸,眼中满是惊喜:“就是这个记号!大人,我们没有走错地儿!”

    “别叫大人了。”景昔摸了摸树干上的标记,“这里没有大人。”

    朱宜良面色尴尬看向一旁逗弄马儿的萧川,他们都是大邺被通缉的犯人,留在监刑司是死路一条,若是堂堂正正的死,他朱宜良倒是从未怕过,但若是这般窝窝囊囊做了枉死鬼,他是说什么都要博一把。

    “他会信我们吗?”萧川望着不远处的树林。

    “不知道。”景昔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下,跑了一夜,她也累得要死。

    萧川皱眉将肩上剑柄紧了紧:“信不信倒无所谓,别把我们出卖了交给大邺就行。”

    这是他最担心的,外邦人他从未信过,这铤而走险的一步是生,也是死!

    横竖都是一死,但他不太想背着通敌卖国的罪名被砍头,杨奎走的时候他没在场,没想到这才不到一月,他就要去与他团聚了。

    “暗号说的是几声鹰叫?”景昔抬头望着枝头密密麻麻树叶。

    朱宜良回她:“三声。”

    猛然,他回过神来,惊叫一声:“他们来了!”

    萧川神色紧绷盯着不远处倏然出现的人影,大白天的当真是活见鬼了,刚才他居然一直都没发现人已经来了。

    “你们柔然的轻功也不过如此啊,让我好等。”景昔拍拍袖子站起身来,望向渐渐走近的人笑语,“大白天的,就别戴面具了,怪闷的。”

    对面男人笑了一声,却是没接她话茬:“我是来看公主的诚意。”

    闻言,景昔盯着对面男人的银色面具上的花纹瞧了半刻,面具下的一双眼睛也正直直打量着她,他是一个人前来赴约的,但景昔知道,这树林的前前后后怕是早已被他包围了。

    萧川亦是盯着面前男人,眼睛不时环顾四周,他能感觉到,这树林外埋伏着不少精兵,且还是弓箭手,他已经听到弦被拉满的声音了。

    倏然,景昔大笑一声:“柔然王是怕我使诈不成?我曾听闻徐州那被砍了脑袋的何大人与柔然人结交,为其锻造兵器,收揽了不少柔然的金银珠宝,不巧,本宫便是查获此案之人。”

    闻言,对面男人却是冷嗤一声:“那你便是本王的仇人了?”

    萧川听罢,长剑已然出鞘,却是被朱宜良按住,他信这女人。

    “王子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兵器和金银珠宝在何处?”

    景昔看向对面男人,那眼睛里的贪婪与狠厉一闪而过。

    “大邺正在养精蓄锐,不过数月便会出兵柔然,只有我能帮你。”

    “你想要什么?”

    没有筹码的买卖,没人会用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做赌注。

    “宗正承温的人头,还有,你的兵力。”

    景昔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哪怕成为千古罪人,这一仗,她也不得不打。

    塞外的帐篷被风吹得摇晃,一个多月了,边外的城池被他们收复的七七八八,对于那群柔然野狼们,她只有一个条件,不许欺辱大邺的百姓。

    斛律丹倒是爽快答应了她,这会儿坐在帐中端着酒碗吃酒也不忘给她满上一碗:“大人也尝尝这柔然的烈酒!”

    她让他叫她名字,但他总记不住,景昔却是垂了头看向帐外,这男人拦着怀里柔然女人丝毫不避讳亲昵,听说那是他的妾室,景昔也没记得太清那女人的名字,但这男人对她倒还算规矩。

    “去,帮外面将士们倒酒,预祝明日本王旗开得胜!”

    女人得了令,红着脸庞出了营帐。

    搁着帐帘,景昔看到外面萧川正在驭马,来了多日,他还是没太熟悉柔然马的性子,皮鞭抽得啪啪作响,也还是被巅了下来。

    “你这兄弟脾气倒还挺倔。”斛律丹吃了口酒,“这马跟着他也是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