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谷中,景昔犹觉恍如隔世,她还记得离开时埋在竹屋旁的字画,太过仓促,她都没来得及给那人看。
她看到石塌上打坐的男人,正瞌着双目定神,一袭青衣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这不还没死吗?”
景昔上前,将手指伸在男人鼻子下探了探,却是被一把握住。
叶云詹抬眸,望向眼前女人。
这是他自两人诀别以来,第一次以这面容面对她。他有千言万语要与她说,话到嘴边,却终是无语凝噎,还是景昔先开了口。
“朕来瞧瞧故人可还建在。”
“快回去吧。”
话一出口,叶云詹皱了皱眉,他都这般了,却还在念那些有的没的规矩,当真是白活一世。
“过来坐。”叶云詹转身去拿案上的笔墨纸砚。
景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让他走,还是让他坐。
而后,她明白了,这老男人是在给她做画求爱,便是这法子老套得很。
“你的画比朕的可差远了。”
她偏要在他面前称“朕”,压他一头,出出以往在这老男人面前受的气。
叶云詹却是并未在意,他欠她的,的确太多。
两人挖出竹屋下埋着的字画时,正碰上采药回来的沐颜。
一时间,阳光映进院中,似是三人从未出过这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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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爹爹,你说娘怎么凶成这般,总是骂你和二爹爹。”
叶云詹笑了笑,拉过小儿的手仔细擦去上面的墨迹。
“是二爹爹总欺负娘,不听娘话,娘才会骂他。”一旁吃着糖人的女娃儿接过话来。
“那骂二爹爹就好了,为什么连大爹爹也骂?”
“因为大爹爹也不听娘的话呀。”女娃儿仰头看着叶云詹,一双相似的眉眼笑成了弯月,“对吧,大爹爹。”
叶云詹没说话,只将女娃抱在腿上:“秋儿说得对,你们的娘也对,是爹爹们犯了错,该罚。”
“詹,别太宠着他们了,让他们自己玩儿去。”景昔摇着蒲扇将两个小儿驱走,“陪我去逛逛,南谷边的花开得可好了。”
“好。”
叶云詹抚去长袍上的糖渣子,叮嘱孩子们做功课,回身拿过刚编好的草帽子给她戴上:“别着凉了。”
“快走吧。”
景昔没那么多耐心,只顾扯着人往外跑,晚些时刻沐颜便要回谷了,她得抓紧时间好生和这男人温存,沐颜那面如玉冠的男人总喜欢三人行,比起共同切磋,她更热衷各个击破。
什么荣华富贵、权贵天下,都不比她此刻真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