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有点重复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狮鹫拉着的马车上赶路,陆燃不是很想理她,但她很无聊,就不断的去逗他,故意惹他生气,陆燃有一半时间不会生气,懒洋洋的任她逗弄。另一半时间会生气,抓住她的腿操得她又哭又叫。
大约再过了三天日程,陆燃说:“到太阴山脚下了。”
谢挽打开车帘,捂着鼻子,皱着小脸。从进入南疆以来她就一直苦着一张脸,她知道南疆万里之地都遍布毒气沼泽。可她以为自己会喜欢毒的,却没想到味道让她这么难受。
因为毒气的原因,南疆的天空终日布满阴云,不见天日,远远矗立的太阴山更像是一只蛰伏在阴暗之中的巨兽。一位模样俊美沉郁的青年朝她们走来,走近了些,谢挽看见青年竟然长了两只羊似的兽角,眼下点了两处红痕,绮丽诡艳。他不笑,也没有开口说话攀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莫名让人感到有些阴森。
陆燃叫他名字:“彧。”
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单字的青年就看了一眼她二人,权当打招呼了。
谢挽疑惑的望向陆燃,陆燃轻笑一声解释道:“彧是鬼族长子,他听说我们想进太阴山寻鬼母草,他也想陪我们一起去,为了他族中的事务。”
谢挽便向彧点点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的样子:“您好。”
彧便又看了一眼她。
谢挽不知怎么的,她就感觉自己不太想跟彧搭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很可怖的人,不管是他的灵力……还是别的。
彧兀自向前走去,手指上染起鬼魅般的赤色火焰,毒气竟然避着这团火似的, 朝两边散开了,陆燃示意她跟在彧身后,他自己则走在最后面。谢挽便只能跟在后面盯着彧的背影看,他穿的衣物应该是他们族特有的服饰,谢挽以前从未见过,大概是一件黑色里衣,紫色衣袍和外衬绣着一种她不认识的花纹,束腰束袖,简易又有一种奇异的风情。甚至在腰那里还做了一侧镂空,天……盯久了她甚至想摸。
彧突然停下脚步,谢挽走神没收回脚,一下撞到了他背上,撞得她捂着鼻子直呼痛,陆燃有点无奈:“走路都不好好走。”
“这能怪我吗!都要怪他突然停了!”谢挽很小学生的告状,另外二人却没有回她,谢挽缓了缓,才发现彧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双眼睛太安静了,里面没有任何歉意,只有如一潭死水般的冷漠。
只剩他指尖的火焰还在燃烧。
谢挽心跳一滞,低头不敢跟他对视,彧竟然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继续带着她二人走。最外面一层毒气她们已经走过了,太阴山的真面目渐渐展现在了她们眼前,这里是一片荒芜。谢挽只有这个初印象。
剧毒之下,草木不生,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些毒草毒藤,扎根在沼泽淤泥之中。然后就是爬来爬去的各种小毒虫,毒蛛在已经腐坏了半边的枯树上结网,谢挽甚至看到了蛇蜿蜒爬过的痕迹,她心里发毛,毕竟她还是很怕蛇这种东西的,走着走着,前方后方却已经变得迷雾重重,她惊恐的发现,彧和陆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