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和罗阿凤同时喊出她的名字。
比路母更惊诧的是罗阿凤,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催动的是郑钰体内的发蛊,为什么路晓嘉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啊,忘了说了。”
江芜一拍脑袋,好像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刚才闲着没事试了一下,好像把郑钰身上的蛊转移到路晓嘉身上了。”
她吐了下舌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看郑钰的情况不太好,倒是路晓嘉身体还算健康,她们不是姐妹情深吗,那互相分担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江芜!你分明是故意的,你跟我有仇,你想害死我!”路晓嘉听到这话气炸了,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冲下床,结果又是一阵剧烈干呕,又吐出一团头发。
本来发蛊不该这么频繁发作的,但谁让罗阿凤刚才念咒催化了呢?
路晓嘉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感觉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血管里乱窜。她怕极了,拼命爬向罗阿凤,哭得可怜,“妈,妈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怎么忍心看着我死啊……”
她经过路母身边时,看都没看她一眼,满脑子都是求罗阿凤救她。
“嘉嘉……”路母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哀求地看向江芜,“大师,求求你……”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想要两个女儿都好好的啊。
江芜一摊手,“发蛊跟那些毒虫不一样,只有下蛊之人才知道解法。”扫了罗阿凤一眼,“就看她愿不愿意救自己的女儿了。”
罗阿凤的眼神恨不得把江芜生吞活剥了,“你卑鄙!”
“过奖过奖,论卑鄙我怎么比得上你呢。”江芜冲她笑得灿烂。
路晓嘉已经爬到罗阿凤脚边,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罗阿凤深吸一口气,突然看向路母,“一两灶心土,二两蝎子粉,三个生鸡蛋,搅匀了让她喝下去。”
路母反应过来,连忙推丈夫,“听到了吗,你快去给嘉嘉找解药。”
路父犹豫着没动,看着跪在罗阿凤脚边的路晓嘉,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路母又催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路父只好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好在这几样东西都不难找,灶心土和蝎子粉都是药材,这家医院的药房就有,很快就和三个鸡蛋一起送了上来。
路母将鸡蛋打散,又将那两样东西倒进去搅匀,混合成了一杯黏糊糊散发着腥臭气的液体。
她赶紧端到路晓嘉面前,“嘉嘉,快喝了它。”
路晓嘉差点没被那股臭味熏晕过去,但保命要紧,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路母又盯了路晓嘉一会儿,见她没有再吐头发了,身上似乎也恢复了力气,这才松了口气。
“不对啊,既然发蛊转移到了嘉嘉身上,那小钰怎么还没醒?”
路父发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他瞪着罗阿凤,“你到底给小钰下了多少东西?”
“我罗阿凤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我干的,你们休想诬陷我。”罗阿凤梗着脖子,坚称自己只给郑钰下了这一种蛊。
至于郑钰为什么会流血昏迷,跟她可没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母懵了,求助地看向江芜,“难道害小钰的另有其人?”
江芜叫住韩默,“你今天出门带了几副手铐?”
“……还有一副。”韩默拍了拍另一边口袋,又试探着问,“不够的话,我马上叫同事过来支援?”
“够了。”江芜点点头,小手一指路晓嘉,“那就把她也一起带走吧。”
路晓嘉脸色一变,“凭什么?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是受害者?”江芜轻哼,“那为什么郑钰还没醒,而你却不再流血了?”
“啊,我明白了!”
江荻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们一直以为流血不止和吐头发是同一种怪病,只不过发病时间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症状不同,但其实这是两种病。罗阿凤给郑钰下了发蛊,又被阿芜转移到路晓嘉身上,就算现在发蛊已经解除,那她也应该跟郑钰一样,昏迷流血才对,又怎么会活蹦乱跳站在这里呢?”
江荻紧盯着路晓嘉,“你这个老蛊婆的女儿,一定是学了什么邪术,想要害死真正的路家千金,好独占路家家产吧!”
“你胡说,我没有!”路晓嘉拼命摇头,却又无法给出有力的解释,情急之下只能抓住路母的手,打起感情牌,“妈,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觉得我是这么狠毒的人吗?”
路母也很为难,“大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嘉嘉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她应该不敢做这种事啊。”
江芜问路晓嘉:“你敢说你跟郑钰得的是同一种怪病?”
路晓嘉眼神有一瞬的闪躲,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胸,“我不知道郑钰为什么会流鼻血,而且我昨天也突然病倒了啊,爸爸妈妈都看到了,医生也可以作证!”
她咬死了自己不知情,“我刚才好端端地躺在那里,突然就被催动了那个什么发蛊,所以才会突然醒来的。”
江芜又问:“也就是说,你之前和郑钰一样,一直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没错!”
江芜笑了,“既然你一直昏迷着,又怎么会知道罗阿凤是你的亲生母亲,而且一醒来就知道求她救你呢?除非——你根本就没昏迷,一直是装的!”
路晓嘉傻眼了,她没想到江芜居然在这里挖了个坑等她。
“嘉嘉,大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路母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从小养大的女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陌生,“真的是你要害小钰?”
路晓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理由,只能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有。
路父突然开口:“早在你们生日之前,我和你妈就修改了遗嘱,以后路家的一切财产都是小钰的,毕竟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