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对方走到他们面前后,开口的声音更是清冽透亮,仿若金玉,她忍不住暗暗感叹,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演古偶啊,吊打如今一片小鲜肉。
夏爷爷笑呵呵地介绍:“这是李岘海,李老头的小孙子。小海,这是杭青欢,你爷爷的贵客。”
两个年轻人互相打招呼,夏爷爷捋着胡须点头:“老家伙还上道,没随便派个人来接你,那你先跟他上山吧,我先去客栈歇歇。”
“好,多谢夏爷爷。”
她跟着李岘海走上山道,五仙山不算高,山势亦不陡峭,因此她走得还算轻松,还有心情欣赏四周美景。
没一会她便似有所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道:“山里就是不一样,才走了这么点距离,就感觉空气的味道都不同了。”
说着她往后看了一眼,此时距离山道入口也不过两百米而已,还能看到路旁的建筑一角。
态度反复
李岘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温和地笑起来:“你很敏锐,五仙山古来就有聚灵大阵,哪怕是之前,这山里的灵气也比别的地方要浓郁一些。”
杭青欢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莫名搞笑,聚灵大阵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不真实啊。
但这至少证明了李家确实不同凡响,比起北徐南夏,以及几乎算是退出了灵山的东齐来说,倒是西李最像她想象中的隐匿世家。
两人随意地聊着,一路爬到了接近的山顶的地方。
在山林中穿梭的小径拐过一个弯便豁然开朗,她这才知道原来五仙山还有一片宽阔的平台,李家这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就建在这儿。
远远一看,她不由愣住。
李岘海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回头看过来:“杭姐?”
她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在大呼小叫:“049,049,你看到了吗?这房子和客栈好像啊。”
没错,李家老宅居然与她的客栈十分相似,当然,比起只有两进外带一个东跨院的客栈,这座宅子要大得多,不过依旧不能掩盖他们相似的事实。
系统没有回复,她没在意,随着李岘海走到了宅子的大门前。
高大的黑漆大门已经打开了,进去之后那种相似感便少了许多。
她随着李岘海穿花拂柳,最后到了名为“明洞堂”的地方,李呈已经等在这儿了。
李家老宅的一切布置都很有古味,就算直接在这儿拍古装剧都可以,她在楠木太师椅上坐下,总觉得硬邦邦的凳子有点硌屁*股。
“唉——”李呈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听说你找到无根之花了?”
“是啊,”杭青欢取出手机,“你看看。”
手机里有一条视频,是她在写字楼的时候拍摄的。
绕着巨大的无根花足足拍了一圈,保证三百六十度入镜呢。
李呈将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啪——
杭青欢捂心口,那可是她的手机,那么重地拍在桌上屏幕还好吗?
不过李呈的情况看上去太怪了,她没开口关心手机,而是皱眉问:“你还好吧,李爷爷?”
本来将她带过来后就一语不发坐在一边的李岘海,此时连忙上前掏出药来喂他吃下去,又轻抚着李呈的后背安抚:“爷爷你别激动,医生说过你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李呈吃了药显得情况好些了,紧紧握着李岘海的手,颤声重复了好多遍:“有救了,你哥有救了。”
“是,”年轻的男人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终于等到了,但是爷爷你也要保重啊,大哥醒来了一定很想见到爷爷的。”
李呈的眼角有泪花闪烁,杭青欢尴尬地偏开视线,没注意到李岘海飞快一瞥的目光。
好一会李呈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张口便提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要求:“这朵无根花九开九败之后请将它卖给我。”
不等她回答,他又立刻道:“价格你随便开,李家虽然不如北徐和东齐那么有钱,但……总之一定会让你满意。小海,你去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是,爷爷。”
李岘海没有离开多久,很快带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托盘上盖着一块红绒布,李呈示意她揭开看看。杭青欢照做,便看到托盘中放着一块青绿色的玉,那模样很眼熟,正是鸟头蛇尾人爪的缩小版旋龟。
难道这就是旋龟族物?可是……
她正兀自猜测,李呈已经开口:“你不是说过需要旋龟之物吗?这就是了,可以当做无根花的定金直接交给你。”
她微微皱眉,其实对于无根花她并没有多少执念,但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底便有了一个念头:成为无上灵药的无根花另有他用。
不过一旦细究便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用”是什么用处,好像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这件事情很重要。
世上未必还能找出第二株无根花母体,所以她有些犹豫。
看她不说话,李呈也皱起眉头,但他对无根花势在必得。
杭青欢不清楚,之前他虽然提出寻找无根之花的要求,其实并没有抱任何希望,灵山众人虽无法修行,但能人可不少,加上他本就是李家这一代“承天命”之人,集合如此多的力量都没能从世间找出一朵无根之花,他着实不信老友嘴里的“神奇小朋友”能有这个本事。
只是这次他却难得的料错了,对方居然真的做到了。尽管还只是“初开”的普通品质,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不怕再等一段时间。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付出李家积攒的所有财富,他也是一定要拿到的,不过她表现出贪婪之态,他心中自然不悦,叹息老朋友太想传承符道,居然对这样一个贪得无厌之人推崇备至。
杭青欢哪里知道自己一番犹豫,竟然让李呈脑补了一大堆,甚至对她的评价降到了很低,要不是无根之花还在她手里,说不定已经将她赶出去了。
她整理了一会思绪,几次打算忽视心底那份迟疑同意这笔交易,但话要说出口的时候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