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48节(1 / 2)

浮南御剑而行,身形如一羽云絮飘过,她沿着魔宫外侧的防御阵法开始寻找魔龙的龙首。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就算判断失误,试一试总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若成功了,魔龙能活着,阿凇获得一大助力。

    若失败了,魔龙死了,也是目前可以预见的结果。

    再争取一下,浮南如此想。

    她往前行,茉茉跟在她身后,魔宫里其实很安全,有攻击性的不过是被魔龙气息卷落的建筑落实。

    魔宫边缘的宫墙坍塌,视野受限,残破的残余墙体耸立,影响前行。

    浮南艰难地穿梭其中,忽然有茉茉没有注意到的碎石飞到她身前,她躲避不及,脑门上结结实实被砸了一下。

    她被砸中之后,愣了一下,而后才摸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有温热的血液触感。

    趁茉茉还没过来,浮南勾着袖口,将自己额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此时,她感觉周围的气流变得更加紊乱,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魔宫边缘。

    她下意识朝外看去,只见在残破的城墙之外,忽然出现了一道极其明亮的金色光芒。

    浮南循光而望,在与这巨大金色瞳孔对视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直面了正午的烈阳。

    它太大了,就连眼睛都大得像一座山岳。

    拥有这样庞大的躯体,它本该是昂首骄傲的,就算不臣服于阿凇,也会保持着旺盛的战意与他浴血战到最后。

    但现在这巨大的金色眼眸里露出无穷无尽的惊恐,它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身体与大地、防御阵法之间挤压出的小角落,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

    与浮南想的一样,它果然将脑袋伏低在地上。

    浮南收剑回鞘,与茉茉一起朝它小心翼翼靠近。

    魔宫之外,魔龙的身躯还在不断膨胀,阿凇对它并没有任何怜悯之意,他手中羽箭还是连续不断击出,魔龙的身躯不断受创,连那持续长大的龙身都要被拦腰斩断。

    他知道,就算斩断魔龙的身体,它也可以重新生长,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它的龙首。

    但是,他在外寻找一圈,并没有发现龙首的踪迹。

    阿凇眯起眼,凤眸中映出血色,不知为何,他会在这时候想起浮南来,如果是她,她现在会如何?

    他注视着这头魔龙紧张地翕张的鳞片,收了弓箭,凛冽杀意如暴雨骤停,月下矫健的身影定格,如利落剪影,他停下了攻势。

    他们像有天生的默契,在他停下攻势的时候,浮南已经靠近了魔宫边缘的防御阵法,来到龙首之前。

    这防御阵法是阿凇亲自布置,坚不可摧,魔龙的躯体紧缩,绞了这么久,这防御阵法上竟然没有出现一丝裂痕。

    无人可以摧毁这道防御,浮南站在内里是绝对安全的。

    隔着一层防御阵法,浮南盯着魔龙惊恐的金眸,她站在一片灿烂的金色光墙之下。

    茉茉不敢靠近了,她在浮南身后不远处撑起阵法,保护这一隅的安全。

    魔龙怕尊上,她难道就不怕它吗!茉茉布阵的手颤抖着,如此想道。

    只有浮南不怕了。

    她不是不知魔龙有多可怕,她只是有这样坚定的勇气而已。

    这勇气不全是为了阿凇,她的愿望很单纯,在魔龙有可能活的情况下,她希望它活着。

    “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浮南有丰富的与魔兽们交往经验,但他们的交流往往是鸡同鸭讲。

    骨蛛咔哒咔哒咬她两下,她还会觉得骨蛛很可爱。

    魔龙一听她说话,便将脑袋更深地埋了下去,它的龙首威严凛然,但那金瞳里露出的情绪却是怯懦无助的。

    面对浮南如此无害温柔的一双眼睛,它竟然不敢与她对视。

    浮南发现了一个细节,魔龙的躯体不再长大了,这说明它的恐惧暂缓。

    “不要怕……现在没人伤害你了对不对?”浮南观察到天上掩盖着的血色在慢慢散去,她猜阿凇不知为何停止了攻击。

    现在她无法与阿凇沟通,所以,她要抓住这一点时间。

    魔龙的身躯继续发抖,大地震颤。

    “放心,我们不想杀你。”浮南将自己的面颊贴到了防御阵法上,“只是你太大了,让别人也感到害怕,所以他们下意识会攻击你。”

    魔龙的龙须不住拂动,它的身体竟然变小了一点,但那脑袋还是不住往下钻,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但很尴尬,这地下也有阿凇布置的防御阵法,它钻不下去。

    浮南的声音很轻柔,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引导着魔龙的害怕情绪平息下去。

    她轻声细语地慢慢引导魔龙放下恐惧,而在防御阵法之外,郁洲见阿凇停下了攻势,他双手抱胸,好奇问道:“尊上,您快杀死它了,为什么停下来了。”

    阿凇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选择。

    “魔兽最是狡猾,现在的安静不过是露怯寻找机会罢了。”郁洲还是不解。

    “她过来了。”阿凇说出的四个字很平静。

    郁洲震惊地看向那足以覆盖天地的层叠龙鳞,现在整个魔宫都被魔龙蜷缩的龙神包裹住了,一点光也露不出来,他在想阿凇是怎么发现浮南过来的。

    “为什么?”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