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93节(1 / 2)

即便找回的记忆如此甜蜜,但浮南还是在梦里哭了,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她这眼泪是为另一人而流,但守在她床前的薛亡还是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了。

    薛亡从未想过他们两人的记忆会如此坚强,他并不知道浮南在蚀渊里找到了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他自认为浮南是受伤过重,太疼了。

    这心上的疼痛比躯体的苦痛更甚,尚未苏醒的浮南在混沌的意识之中一遍遍回味她与阿凇的那两个吻,与后来他们酒后的相拥,还有梦里的亲昵……这些相处的画面揉作一处,压得浮南喘不过气。

    很想很想他,想牵他的手,想拥抱他,想落在他怀中,接受着他窒密的亲吻,想要与他兑现梦境里的诺言,与他成亲。

    这些不过是世间最寻常情人该做的事情而已,怎么到了他们身上,就这么难呢?

    浮南沉沦在这些纷乱记忆里,过了数月才完全清醒,她身上在蚀渊受的伤已经好了——那时她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她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

    苏醒过来的浮南,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在这里她感应到了一点正气凛然的热源,这是孟宁那护身的金珠。

    她会将金珠献出,用来保住她的性命,这也在浮南的预料之中。

    浮南知道,孟宁此举只不过是在保证能拿捏阿凇的唯一软肋安全,她是控制阿凇的钥匙。

    她在薛亡眼中,与阿凇记忆里那些幻境里的人——那些欺骗他感情,只为了杀死他的人没什么区别。

    浮南按着自己眉心拿点看不见的金珠,对孟宁笑了笑,她说:“阿宁,谢谢你救了我。”

    “这宝珠,你留着吧。”此时还是夜晚,薛亡对浮南说道,“我不是孟宁。”

    “抱歉,我有些分不清楚。”浮南笑了笑。

    “但这宝珠确实是她的本命法宝。”薛亡道,“给了你,你就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再受伤了。”

    “嗯……是我疏忽,让他起了疑心,若仙盟因南香城之事要审判我,我也可以……”浮南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的眸光微闪,小声说道。

    薛亡将这可抵挡世间所有伤害的宝珠留在她身上,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是举世难寻的法宝。

    “此事,便算过去了。”薛亡又将她按了回去,他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问道,“怎么哭了,是梦中伤口疼,还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哭了?”浮南按了一下自己眼角,果然有些湿漉漉的,她眨了眨眼,这才将又要落下的泪水憋了回去。

    “疼,想吃些糖。”浮南轻声道,“先生,我床头的柜子里有些糖,你取来给我吧。”

    薛亡将她从魔域带来的糖包拆开,递给她一枚,浮南含着这枚糖,又想起了当初那一吻的滋味。

    薛亡看着她,只将那糖包收了起来:“魔域的东西,不太好,以后我买别的糖给你吃吧。”

    “好。”浮南点头。

    “魔尊凇对人界穷追不舍,若你伤好,便陪我上战场吧。”薛亡忽地开口道。

    “好。”浮南继续答。

    “我会找机会杀了他,你——莫要挂念。”

    “诛魔除恶,天经地义。”浮南的语气平静。

    “且睡吧。”薛亡将浮南床前的灯盏吹灭了,黑暗中他朦胧的身影离开。

    在他彻底离开的那一瞬间,浮南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哭累了才睡着。

    睡着之后,她又梦见了阿凇,那个要与她成亲的阿凇。

    第71章 七十一枚刺

    浮南梦见, 她与阿凇一起站在归家的夕阳下,他怀里抱着红得似火的喜服。

    她走上前去,牵起了他的手, 她没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攥得很紧。

    现在, 她知道阿凇爱她了, 而在不久之后, 薛亡会把她当成削弱他的武器。

    浮南, 是她让他变得虚弱的, 她是他的弱点。

    这是无解的命题, 就算是她也无法找到解开它的答案。

    阿凇回眸看着她, 他没说话,就算是梦中的他, 也觉得现在的浮南就像是随时会消失的梦幻泡影。

    就算是梦,他似乎等不到一个完满结局了。

    浮南与他准备了几日, 在梦中的几天后,他们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两个人, 皆是无父无母, 上不信天, 下不靠地,所谓凡间的习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有两个步骤可以省去。

    只剩下最后的夫妻对拜,是的, 从始至终, 他们相互依靠的只有对方。

    成亲前一日的浮南看着桁架上挂着的喜服, 她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浮南看见镜子里的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一点娇羞的艳色泛上面颊,身后红烛明艳,她指尖沾了一点红色的口脂,抹在唇上,丰润的唇微微抿着,将这漂亮的颜色晕开。

    她翘起唇角一笑,整张脸似乎都亮了起来。

    身后有人轻轻推开了门,浮南在镜中看到阿凇走了进来。

    她还未束发,浓密长发散在肩上,阿凇站在她身后,撩起她的一缕发丝。

    浮南的红唇微弯,她笑:“阿凇,莫要闹了,我要梳头发,不然明日可赶不上吉时。”

    “我会。”阿凇在她肩上写,“我给你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