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都抠进了手心的肉里,我看着都疼。
鬼使神驱我竟然不顾规矩打断大人们说话,大声叫嚷说自己饿了要吃饭。
奶奶闻言一愣,但当着客人的面只能批评我怎么这么不懂事。
张婶儿笑说不打紧,小孩子长身体容易饿。
还伸手摸摸我的头,评价说这孩子可真够没心没肺的,来了个同病相怜的竟然半点儿也勾不起她的伤心。
我第一次无师自通,学会闭着眼睛翻白眼。
晚上洗头之前我又去前厅找剪刀,但是大概被奶奶拿去做针线活儿了,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踪影。
你又要剪头发吗?
听到声音我才注意到陈玄川正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楼梯上。
这是这个高傲的小少爷自打进了我家门之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他说话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我帮你解吧,你别再剪了。
他起身下楼梯,慢慢地向我走近。
越剪越丑。
刚被前一句感动了一秒,听到下一句就气得想锤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那天晚上他耐心地帮我把打结的头发一一解开全部捋顺。
第二天又带我去剪了个头。
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世上有离子烫这种神奇的技术。
在此之前,我对理发店的认知水平停留在五块钱一次的快剪。
我想我是真的感谢陈玄川,不管他是怎样地背景成谜,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他就好像上帝投递过来补偿我悲惨命运的礼物一样,为我注入用力活着的勇气。
也许我还是很幸运的,兜兜转转又回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陈玄川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心。
我被他顺毛顺得心情大好,忍不住邀功。
怎么样怎么样,刚刚我的服务好不好,有没有气消啊?
他沉吟了一下,我以为他在想怎么夸赞我的卖力。
结果他说,活儿很烂,但是气消了。
陈公子用他的诚实又赢得我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