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就顺势在他身边躺下,可就算是病弱之躯,陈玄川还是一脚给我送下了床,哑着嗓子指挥我,洗澡。
为了不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还是选择乖乖去洗香香。
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玄川早就因为药力的作用沉沉入睡。
卧室里只有一盏小小的落地灯亮着,好像无边宇宙里静静漂浮的一艘飞船。
奇怪,我洗澡之前明明把灯都关掉了啊。
因为陈玄川对睡眠环境的要求很苛刻,平日里别说开灯,我连手机都明令禁止是不能带上床的。
这盏灯必然是陈玄川拖着病弱之躯特地为我开的。
应该是怕我这个夜盲摔死。
是的,我曾经差点因为这家伙,摔个半死。
住在青山巷的时候, 晚上从浴室出来回我房间要经过一个狭窄且连窗户都没有的昏暗的楼梯间,而且这里的灯总是被奶奶或者家里人随手关掉。
大概是因为一向节俭的奶奶要求所有人必须随手关灯吧。
本来经过几个月的练习我已经可以摸黑走这段路了。
但不幸的是陈玄川搬来以后也住在楼上,而当时正在生长期的他总是很饿很饿很饿。
某一个晚上恰巧他在摸黑下楼觅食,而我当时急匆匆地爬楼梯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下楼,就直直地接撞上他。
楼梯两面都是光溜溜的墙,我甚至摸不到任何可以抓的东西。
然后,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一共滚了21级台阶,摔破了脑袋缝了几针留了一个两公分的疤在我后脑勺上 。
违章建筑,害人不浅啊!
我跪坐在陈玄川那一侧的地毯上,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把他修长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我的下巴搁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我想我们两个应该真的很有缘分。
他在青山巷只住了短短七个月,我们遇见分开再遇见,我也只是觉得他好像天上的一颗星那样遥不可及。
性格注定我不会伸手够自己要不起的东西。
但是命运眷顾,冥冥中太多太多的巧合还是把他送到了我身边。
如果可以,真想永远永远待在陈玄川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