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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呢?」

    「在练习呀。」徐非眠的声音越发柔软了,比怀里的抱枕都要软上许多,叫阮青浓整个人都松软下来。

    连日来的课程带来的疲倦似乎也因为徐非眠,而平缓下来。

    阮青浓哼哼唧唧地,一声一声叫着徐非眠。

    「哪首曲子呀?」她望着钢琴前的少女。

    「兰帕德大师的春湖,如今春天了,算是应景。」徐非眠应道。

    「春湖?是哪首曲子,你弹给我听好不好?」她在徐非眠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放肆,想要汲取更多徐非眠的温柔。

    「好。」徐非眠缓缓抬起手腕,有温柔轻俏的音符缓缓飘出来,「这是兰帕德大师最满意的曲子,相比于另外几首在后世的受欢迎程度,这支琴曲反而被埋没了。」

    「兰帕德大师在室外谱写了这支曲子,在谱写春湖之前,他原本正在构写另一篇华章……」

    伴随着清新温缓的琴音,徐非眠讲解的声音格外好听,几乎与这支《春湖》融为一体。

    不像是解答,倒更像是在讲故事。

    和以往很多次一样,为了和徐非眠多说几句话,阮青浓总会示意那些名家藏品,问徐非眠这些物件的来由。

    徐非眠极有耐心,对她的任何要求都无比包容,不厌其烦地为她讲解这些艺术品的来源,讲解藏品其后的故事。

    但阮青浓其实对艺术不太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徐非眠,她并不会在这些“已故”之物上多留半分心思。

    饶是如此,她下一次、再下一次,还是会缠着徐非眠,就为了听徐非眠多说几句话,再在徐非眠身边多待一会儿。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徐非眠呀。

    阮青浓认真听着徐非眠的声音,最初还能搭上两句,问出几个有意思的问题,徐非眠自然会一一向她解释。

    但随着话题深入,一旦涉及到专业话题,阮青浓便只有傻眼的份儿了。

    她抱着抱枕,不去执着与徐非眠搭腔,干脆放松下来,认真去听徐非眠讲解的故事。

    「青浓。」徐非眠的声音一顿,琴音也微缓。

    「唔?」阮青浓偏头应声。

    「是不是很无聊?」徐非眠轻声问着。

    声线清冷,语调柔缓,似水流玉般淌出来。

    「当然不会!」阮青浓打起精神,扬起语气证明自己的兴致。

    徐非眠静默片刻,只手上弹琴的动作并未停止,琴音依旧,阮青浓看着少女绝美的侧脸,看着她跃动的指尖,只觉倦意更重,困意更浓。

    她攥了攥抱枕,不禁搜刮起语句,「刚刚说到春湖第三小节,兰帕德先生修改了几版,后世对此还有争议……比如说?」

    徐非眠弹着琴,依旧没有很快回答。阮青浓只能看见她眼尾微弯,红唇也微微弯起。

    露出一个很轻微的、很难以辨明的浅笑。

    这笑太难以捉摸,阮青浓还没来得及感知徐非眠的情绪,须臾间便隐去了。

    是什么呢?她在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笑,自己把她逗笑了吗?徐非眠现在心情还不错吗?可是……这笑又不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