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未晚的呼唤,她长叹一声,拣起平日的姿态,懒懒地扬起尾音,“想我了吗?”

    就算这个拥抱颇为反常,但阮青浓总能掌控气氛,相处得游刃有余。

    淡淡的一句反问,因为那似有若无的鼻音也多出了撒娇的意味。

    好似不给出肯定的回答就会伤了她的心。

    许未晚抬着双臂,任由女人紧抱着她,听了这句发问,她心口愈软,顺其自然便回答,“有想到你。”

    “哼。”阮青浓轻哼一声以作回应,她只管问许未晚有没有想她,却不会将这段时间她对许未晚的思念坦白。

    抱了好一会儿,直到沸腾的心绪平复,阮青浓依旧不舍得松开怀抱,她随意拎起话题,“未晚想要动这幅画?”

    “是。”许未晚没办法回应这个拥抱,她稳稳端着手里的物件,温声回答阮青浓的问题,“一直这样下去,它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阮青浓淡淡哦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

    这幅徐非眠没来得及完成的画……当时她站在徐非眠身侧,不解地望着正绘画的少女。

    都说画人画物是一种记录,但徐非眠面对这张画布,画下的却是虚幻的山水风景,连天空都和她窗外的景象不同。

    她像往常一样,找着话题和徐非眠聊天。她问有关这幅画的信息,她想徐非眠仍然会温柔地为她讲解。

    但那一次没有。

    徐非眠沉默了。

    那个苍白的少女手执画笔,唇边笑意淡得几乎要隐去。

    阮青浓隐隐不安,她在徐非眠身边,犹豫踟蹰,最终找到话题。

    她那时毕竟年轻,气盛得很,总想用确切明白的方式向徐非眠表达,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

    「廷诺斯的拍卖会将在凌晨开幕,我今晚就赶过去,我会把最珍贵的藏品带回来给你。」

    「徐非眠。」

    说完这话,她郑重地叫出这个名字。

    徐非眠盯着面前的画布,并没有回答她。

    等到她从廷诺斯回来,抱着拍卖所得,抱着徐非眠喜欢的艺术藏品,虽然对这幅画为什么有如此高的价值没有兴趣,但她记得徐非眠谈及它的时候,眼底出现的狂热色彩。

    她满心想的都是将这幅作品送给徐非眠时,对方的反应。

    徐非眠会高兴的吧。

    做着万千假设,她满面春风,只等着去见徐非眠。

    迎接她的是……

    阮青浓用力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