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这份寒凉,让她快速清醒过来。
而先前陷入昏迷,自然是赫连断的杰作。
温禾吞了春情蛊的解药,当时她一身轻松,赫连断面上的暴躁却丝毫不减。
魔头似是忍耐到极限,掌心腾出的火光,蔓延至缠绕住两人的胡杨藤。
藤叶藤茎哔啵燃烧,竟是荧蓝色火晕。扫过人的肌肤不留一丝痕迹,却是烧灼到极限的疼。
温禾失声痛叫,赫连断眸底却蔓上一丝兴奋,颇有耐心地瞧着不死藤缓缓化成藤灰,颇有耐心地听着温禾吼到嗓子干哑,最后一身冷汗倒在他面前。
温禾意识模糊间,是赫连断拿脚踢了下她的腰侧,“若非留你有用,一定宰了你这个腌臜女人。”
温禾都佩服自己在昏死之前,还想着报复性回击魔头。
“你嫌我腌臜,我一定找机会脏了你。”
幸得温禾晕得及时,赫连断拾起藤灰要抽她时,发现对方晕了,改成捆吧捆吧,着人丢进月亮窟。
温禾有点不懂魔头当时有多恨她,竟往他身上打了好几个死结。
花铃瞧见小主晕了,暗中探了她内息。
生命体征还算稳,便不打算叫醒她。
人在昏迷中,有利于内息的自我愈合。
小主太累了,休息休息也好。
温禾被不死藤灰扭曲地捆着四肢,侧首一瞧,泛着寒气的冰碴子,以铺天盖地之势快速蔓延而至,若躲不及,分分钟化作人体冰雕。
温禾惊骇间,花铃已十分吃力的给她解开了捆在她下身的不死藤灰,但臂腕上的藤灰,一时半会解不开。
“小主,这藤灰绳一时半会烧不断,只得解死结。”花铃焦急解释着。
双臂来不及解,温禾拔腿往窟洞深处跑。
奔跑间,她发现这座窟洞面积不小,洞中有洞,洞壁两侧凿着壁龛,龛内置笼,笼内囚着风姿各异的女人。
有银发枯皮的老妪,还有面色稚嫩的及笄少女,间或有肩露刺青的妖艳丰腴美娇娘。
寒气所汲处,笼内女囚皆被冻成冰雕。
甚至,连呼之欲出的惊叫声一同被冻结。
窟洞内有大批萤虫娓娓飘出,蜿蜒于边角的地灯,被罩上一层晶莹霜雪。
温禾跑得满额大汗,于花铃指引下,跳上一处不足丈宽的断崖。
孤立断崖下,乃万丈深渊,扑身而来的寒气被深堑截断。
温禾喘着粗气,咒骂道:“该死的赫连断。”
“赫连断他确实该死,他自己是个不知情~事滋味的怪人,偏看不惯我等这些懂得男女欢爱,懂得何为享受的红尘中人,当真是白瞎他那张好脸。”
温禾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声音甚是缥缈,而且说话还有点漏风的感觉。
她抻长脖子,前后左右回望一圈,四周皆断壁,不见人影。
温禾方要求助花铃,心有灵犀的花铃说:“我感觉不到活人气息,我也不知声音是打何处而来。”
“我在这呢,往上看。”
被提示的温禾,这才缓缓抬头。
只一眼,差点让她当场归西。
上首倒吊一人,确切说是具人体干尸。
浑身干褐色皮包骨,一头长发倒是浓密,墨中带赤,飘乎乎倒垂,甚至有几缕,绕进了黑洞洞的眼眶。
上头的倒吊女尸,正拿黑洞洞的眼眶瞅着温禾,缺了牙的上下牙床因说话碰在一处,吧嗒吧嗒响得诡异,“妹妹,你犯了何淫罪,被关进这月亮窟。”
可怜温禾双臂拿不死藤灰捆着,否则早就捂上心口,感慨一句握草!
“你……你谁呀。”温禾稳住心神,颤音问。
倒吊女尸荡秋千似得围着方寸断壁晃了一圈,干巴巴的脑袋又转回温禾头上,几乎跟她头皮抵着头皮,“我是采花教教主,甘了了。”
啥?采花教?
她可是打花界出来的水仙,可从来不知花界有这么一个教类。
温禾:“恕我孤陋寡闻,未听过。”
甘了了:“五百年前,我了了教主甚是风光,瞧你这丫头也没多大,未曾听过我的大名,不足为奇。你还未说,你犯了何淫罪?”
这话,温禾不爱听了。
她扭扭被捆得发紧的双臂,“我是正经姑娘,怎么可能犯那种罪。”
“哈哈哈哈,敢做不敢当?你若未犯淫罪,怎会进这月亮窟。”
温禾不得不重新打量头顶的吊尸,“你的意思是,这月亮窟关的都是犯了淫罪之人?”
吊尸了了只恨自己干巴巴的脸做不出多余的表情,“真是稀奇,整个魔阴王朝的人都晓得,难不成……你并非魔阴王朝之人?”
温禾站累了,盘腿坐下,“哎,却非本地土著,都是因为太有才华,才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