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断握着茶盏,俯身,贴近蒜苗的脸,“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谁还敢动你。”
暖暖鼻息喷至颊面,温禾有些无措,攥紧手中糕点,强装淡定道:“大魔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我。”
赫连断久久不做声,眸底幽深,望了紧贴眼前的娇面新娘一眼,直起身,“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温禾说。
“哼,自作多情。”
温禾不甘心地绕过去,直面赫连断道:“大魔头,咱们洞房吧。”
赫连断:“你去照照镜子。”
……温禾翻白眼,手中的半块糕点直接塞嘴里狠嚼,自大自恋自狂自爱自以为是的大魔头,还让她去照镜子,直接说嫌她丑,她配不上他得了。
“蒜苗,过来。”温禾心底正狠狠捻踩魔头的脸,听见这声召唤。
她方走去赫连断身边,修长指尖捏着一方金樽,递至她眼前,另一方金樽正握在魔头手上,他沉声道:“合卺酒。”
“走个仪式的假夫妻,你何必这么认真。”温禾不解。
赫连断不动,捏金樽的手,停在她眼前,眼底分明写着,你不喝试试。
温禾同赫连断僵着,不动,也不接酒樽。
赫连断冷冷启唇:“喝了合卺酒,同心咒方生效。”
温禾利索接过酒樽,“早说嘛。”
一对新人,双臂交缠,于摇曳的喜烛中,饮下合卺酒。
方咽下口中酒,温禾忍不住捂唇,“什么酒,这么烈。”
未等到魔头回答,赫连断直直盯着眼前之人,然后捏着酒樽,咚的一声倒地。
温禾吓一跳,放了酒樽,去探对方鼻息,还有气。
摇了几下,喊了几声大魔头,一动不动。
她赶忙跑出门,唤了院角正给魔侍发喜果的黑檀,去请无生药师。
无生药师拎着药匣匆匆赶来,探了赫连断的脉象,抹着额上汗珠道:“无碍,君上他,醉了。”
温禾:“……”
传说中的一杯倒啊。
当初,宿新郡国师府内,她替他挡了那么多酒。
若没她挡酒,他丢人丢大发了。
众人走后,温禾坐至玄冰床前,静静瞧着魔头晕红的脸。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肤感细腻无暇,润如羊脂玉。她忍不住使劲揉了两把,本来只一点晕红的脸,被她揉得一片通红。
魔头呼吸平稳,丝毫未觉,温禾来了兴致,使劲揉搓对方的脸。
平日威风八面,杀人如麻,不料竟有落在她手中任她欺负的一日。
揉着揉着,倏觉现在的魔头十分可爱,她又捏捏他一头黧墨卷发,看着硬,上手却轻软得很。
揪掉魔头几根发吹着玩,又戳戳人家脸蛋,温禾双眸一亮,“小花,你说,我若趁机把魔头睡了,待他酒醒后,会怎样。”
花铃:“小主你悠着些,我……我暂时封闭五识,望小主洞房愉快。”
腕间花铃光晕彻底湮去,温禾哎呦一声:“你主子我是那般欲令智昏不择手段强人所难之人么,开个玩笑而已。”
瞥一眼魔头睡熟的俊颜,不知是否是因醉酒,五官竟柔和许多。
被她揉捏红的面颊,挺翘的鼻柱,潋滟的双唇……温禾不由得抬手摩挲上对方的唇,温热柔软。
魔头的唇,她并不陌生,不知被这双唇吸了几次血,她突然报复性地,欲咬他一口。
前身徐徐探下,再即将贴上对方唇畔时,温禾猛地坐起身。
她狠拍了下自个儿的脑瓜:混蛋,她在干嘛。
那酒,一定是酒有问题,她隐隐感觉身子某处不对劲。
轩窗殿门倏地敞开,夜风携来层层桃花,花瓣雨如游龙般,于空中转着花样飞舞一番,最终汇聚至玄冰床前,渐渐幻成冤冤那张妖媚的脸。
冤冤盯着床上醉倒的新郎,再觑一眼坐至旁侧,一脸回不过味来的新娘,纤指掩唇,笑道:“哎呦,新郎可不成样子,怎能醉倒呢。”
温禾下地,朝空无一人的殿外瞧一眼,“你怎么会来这。”
黑檀及守殿的护卫呢。
“别看了。”冤冤一挥肩头披帛,门窗合拢,桃瓣封门。
“谁守洞房花烛夜,大家都喝喜酒去了。”175看书
此人来路不明,言行诡谲难测,温禾瞬觉不对劲,暗中呼叫小花。
小花毫无反应,果然是封了五识。
见人颇紧张的模样,冤冤笑笑,扭着水蛇腰朝人步步逼近,苏人骨头的声调道:“莫急,洞房一事,姐姐颇有经验,让姐姐亲自教你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