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款款坐下,给对方添了些热茶,“仙长请,第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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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随赫连断行至桃林深处,偷窥野鸳鸯对食,果然瞧见一株桃树下,*缠的一男一女。
两人衣衫未褪尽,卸了衣带,薄薄内衫松松垮垮挂至身上,姑娘云鬓散乱,铺了一地青丝,肚兜细长挂带已散,*起的玉腿莹润如雪,她口中逸着蚀骨欢愉声。
而那男子只披一件绸衫,捻着桃花蕊攻城略地,嘴里不停喊着,“三娘三娘,我竟如此销~魂,从未有过的销~魂,三娘三娘……”
温禾羞赧,赤红了耳根垂下头,余光瞥见身侧的魔头竟目不转睛盯着欢好的野鸳鸯。
她朝魔头侧腰狠狠拧一把。
赫连断侧眸瞅她,眸底警告之意十分明显,温禾却一点不怕,叉腰,“是不是很好看,还要看多久。”
赫连断一把将蒜苗扯入怀中,又将她的小脑袋摁至胸膛,沉声道:“你不舍得看,就不要看,待我看够了,自会离开。”
温禾又急又羞又气,狠狠踩了魔头一脚。
赫连断毫不理会,温禾挣脱对方桎梏,重新站回原地,她狠狠剜魔头一眼,难不成是迷上那姑娘纤妍丰腴的身材,温禾忍不住回头瞅向欢愉战场。
那女子声音越发勾魂摄魄,她一女人听了都有些受不住,只见那姑娘微微侧过头,温禾方才看清那姑娘的脸。
一头乌墨云鬓下,是半腐的一张面皮,空洞洞的眼眶,渗出几滴黑血,鼻尖生着浓疮,血盆大口耷拉着七寸红舌,对方似乎冲她笑了下。
温禾啊的一声,跳脚抱住身侧赫连断的腰身。
本以为是风月激情片,不料是午夜惊悚剧。
赫连断握上蒜苗腕骨,徐徐拉开遮着眼睛的小手,俯身凑近对方的脸,眸底含淡淡调笑,“好看么。”
温禾撇着嘴,点点头,又摇头。
使劲勒着大魔头的腰,借来了勇气,又回头觑一眼。
那姑娘的身子渐渐发灰发涩发腐,薄薄外衫之下,可见干褐皮骨。
那男子仍阖目奋力……口中喊着:“三娘三娘……好销~魂……好销~魂……”
赫连断:“以为身下的是美娇娘,原是半腐尸。”
他拽住身子微抖的蒜苗,继续朝桃林深处行去,掠过野鸳鸯时,那男子竟未察觉,仍沉醉于欢愉春~梦中不可自拔。
温禾踉跄着小步,被赫连断牵手向前,她有些心悸道:“这桃林有些诡异。”
“你才发现。”
“那我们现在去哪。”温禾不禁身子一僵。
感至蒜苗掌心的不安,赫连断不由得攥紧些,“此桃林,乃障眼之法,根本没有四季不败的桃花,不过是由妖气鬼气怨气三气幻化而来。”
温禾小声问:“可是方才那个半腐的女鬼所为。”
“并非,那女鬼不过一缕怨气幻化的傀儡。”
“那男的会不会死。”温禾又道。
“鬼催他,还有命长的道理。”赫连断冷冷道。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赫连断似懒得回复,“自然是去寻造出桃花障眼法的桃妖,问一问关于大妖之事。”
温禾心下略安。
魔头是个干事的人。
阵阵琵琶声传来,如淙淙流水切切急雨大珠小珠落玉盘,两人寻琵琶音,绕过几排桃花,瞧见空中自行飞着一把月琶,琴弦自动,娓娓拨弦。
琵琶琴下,支着个小几,一男一女正对弈。
男子青衫缓带,背影清隽出尘,而与他对坐的姑娘,上身只着一件肚兜。
此画面,虽香艳,但比先前那一幕对食鸳鸯,可堪入目许多。
扈三娘落下手中捻的一枚白玉子,“此局三娘又输了,仙长可还敢问。”
“桃林既来了客,这局便作罢。”云汲将手中墨子,随意搁置案几,徐徐站起,回身的瞬间瞧见不远处站着的一双人。
三人眸色皆怔。
赫连断率先回神,笑道:“大师兄,好风骨,好雅致,看来我们夫妻俩来得不是时候,扰了大师兄的好事,不如赔给师兄一颗十全大补丸做歉礼如何。”
温禾顾不得听魔头胡说八道,一脸震惊走上前去,确认是自己的大师兄,这才嚅嗫道:“大师兄,你怎……会……在此。”
云汲瞅了眼身后抱琵琶娇笑的扈三娘,“切磋脸皮,仙果然不如妖。”
温禾:“……”
“师妹又怎会来此。”云汲瞥一眼面色转阴,趋步逼近的赫连断。
“哎,说来话来,总归一句话,我同魔头是来捉大妖的。”
赫连断沉着声音道:“叙旧可叙够了。那残花败柳的女怪跑了。”
一对师兄妹回头,扈三娘已不见踪迹,连同桃树下的小几一并消失。
温禾不理阴阳怪气的魔头,她向师兄讨教道:“大师兄落脚何处,可是镇上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