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156节(1 / 2)

裹正再拉开房门瞧见对方那张热忱过分的脸,当即欲阖上屋门。

    杜棉棉撩了下鬓角半卷的刘海,“你若不应我,信不信我这就去仙府门口跳脱衣舞。”

    阖门的劲手一顿,裹正嫌弃道:“你尽管自甘堕落,还嫌自己的名声好听么。”

    “就是因为名声不好听,我才我不在乎啊。”杜绵绵笑,“师兄,去么。我晓得有家乐坊的酒好喝得很,我看你近日落落寡欢,定是长时间憋在山上憋出了毛病,我带师兄去快活快活可好。”

    裹正本欲拒绝,听得酒这个字,似有所动容,他近些日子极烦,生了借酒浇愁的念头。

    但他乃少室仙府第一守门将,不好明目张胆于仙山酗酒,不如去人间买酒浇愁,于是转身走向屋内,“待我取来仙剑。”

    杜棉棉当即怔住,准备的一大堆忽悠的话还未说出口,怎么就答应了。

    裹正今日怎如此好说话,难不成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守得云开见月明。

    裹正打算接受她了?

    裹正提了仙剑出门,见杜棉棉双手捂脸,腰肢乱扭,笑声猥琐。

    他瞬间生出真爱生命,远离神经病的念头。

    两人下山途中,遇到遛弹弹的草二及竹已,得知两位要下山,草二激动地扯住杜绵绵的纱袖,“小棉花,等下我,我去找长老请假,我也要去。”

    今早,她方送祝融长老一罐甜辣秘酱,找他请假应该好使,还未跑出多远,竟瞧见祝融长老同祝心长老并排漫步山路。

    草二飞奔而去,额心贴地,给两位长老行个大礼。

    吓了两位悠闲漫步的长老一跳。

    祝融:“草儿啊,你闯祸了?”

    “没,我近日老实着呢,憋得抑郁了,裹正师兄要下山,我想向长老请假,许我同竹已一道随裹正师兄下山长长见识。”

    说完,又邦邦磕头。

    磕得大长老浑身毛孔一紧,“没压岁钱给你,起来吧,稍上浅雪丫头。”

    “多谢长老。”草二感激涕零。

    “下山可以,但莫要忘了仙门身份,你们几个都要点脸,滋事打架之事不可有。”

    “放心吧大长老,不打架不生事不白嫖。”草二说完迫不及待跑远。

    祝融摇首叹息,“哎,哪像个仙门弟子,匪里匪气,我看下山后,这根野草指定闯祸。”

    祝心屡屡胡须,“裹正一向稳妥,定会看好师弟师妹。”

    祝融随上大长老的脚步,沿路前行,“要我说,大长老太过惯着这些年轻弟子,这一届仙门弟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实在不像话。”

    大长老迎风笑笑,“都是同那株水仙学的,自水仙离了少室仙府,弟子们安生多了,往日单挑斗殴跳脚骂街热热闹闹,如今倒冷清许多。”

    祝融叹口气,“可别提那株祸水仙了,因她一个,我们少室仙府六界闻名。今年仙门招生,来了不少杂七杂八之人,甚至还有她的书迷。”

    大长老哈哈一笑,“那株鬼灵精水仙,倒活得恣意潇洒轰轰烈烈。”

    “大长老竟还笑得出来,我们少室仙府出了个魔界君后,仙魔乃宿敌,这要日后如何教引后辈弟子,头疼,委实头疼。”

    “那株水仙虽爱闯祸,但内心纯善,既得魔头青睐,说不定对苍生来说是件福事。事已至此,我等唯剩祝福。”

    —

    杜棉棉对宿新郡颇熟,熟门熟路领着师兄妹,兼肉弹子去了剪花坊。

    剪花坊同沽玉楼乃宿新郡最为出名的花楼,沽玉楼以婀娜美人闻名,剪花坊则多出男伶。

    各个水嫩清秀又多情,尤其一张小嘴哄得人心花怒放,不止女子喜欢,男子亦欣然。

    杜棉棉进了剪花坊,竟觉十分冷清,已经黄昏挂客的点,花厅内坐着寥寥无几的客人。

    向茶水小厮打听了方知,承虞国与朝国正打仗,朝国铁骑勇猛异常,承虞大军节节败退,如今东面已连失三郡七池,地属西侧的宿新郡还算安生,但朝臣因战役吃紧,又有些家国情怀的富商才子官署之人,已无心来花楼消遣,花坊的生意已大不如前。

    杜棉棉率先想到的是李独活李二太子,若朝国铁骑打赢了承虞兵马,李独活岂不成了亡国太子,往日李二待她不赖,她想着要寻个时间,去天阙皇都瞧一瞧那个半路认的弟弟。

    酒茶布桌,攒盒里也搁着各色蜜饯坚果,一行人难得下山,浅雪草二竹已正抢一坛十二年陈酿秋露白。

    弹弹哀声叹气,脱腮观望,心道,太人真是太幼稚了。

    竹已抢不过两位,退出战争,摸了摸肉弹子的锃亮脑壳,“此地乃花楼,我们带小弹弹来此,是否不妥啊。”

    草二往酒盏内哗哗倒酒,“他又不是人,有什么不妥的。”

    浅雪没抢过草二,尤自不甘,抓了把甜杏仁硬往弹弹嘴里塞,“人家心智三岁,可不就是小孩,妙自言日常教导我们要保护幼小,弹子,要不要给你叫个小姐姐哄你睡觉。”

    “小姐姐有灵器给弹弹吃么。”

    “你牙都是假的还惦记着吃。”浅雪拍了下弹弹的脑门。

    草二与竹已又逗起小孩,让人将假牙摘了,弹弹气呼呼地将脑袋摇成拨浪鼓。

    他们这一桌,热热闹闹,唯有裹正神色郁郁,一个劲灌自己酒,一杯接一杯,活像媳妇跟人跑了特来买醉的倒霉蛋。

    杜棉棉一面殷勤给人倒酒,一面嘴里劝着对方少饮一些,当心饮多了伤身,一面心底盘算着,要不要趁人之危,醉酒乱性将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倏地,裹正的视线,连同手中的杯盏一并僵住。

    杜棉棉循视望去,边角的花桌旁坐着个一身华丽紫服的美人,身侧围拢四个秀面小郎君,一个弹曲,一个剥坚果,一个斟酒,一个揉肩,美人则半阖着目,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杜棉棉手中的酒壶洒了酒,由衷感慨:“子幽师姐活得通透啊,真会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