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1 / 2)

浪涨江舟 叫花猫 2091 字 7个月前

廊道里铺着轻软的地毯,不知名的香味跟着步子截停在门外,屋里是熟悉的橙子香。

    “…一会儿就走?”

    “姜迎说她已经到了…”

    屋内通黑,门还没来得及掩上,透进来的光照出两个人形,一只手揽着另个人的腰,将其压到门上,所有的光瞬时被挤出,人形融于黑暗。

    “陈…姜迎…”她头抵着门,迎合着突如其来的吻,“…在下面…等我…”

    裴轻舟大约从未想到陈暮江会如此,刚进门就冷不防地将她扣住深吻。

    “…让她再等会儿…”

    离别的吻,激烈、绵长且不舍。

    陈暮江手很热,揽在裴轻舟腰上,让她整个人都起高烧,由下而上,很快挤掉了薄薄的外衫,只剩下吊带让紧绷的胸膛继续难受。

    从未缠的如此紧过,舌尖同两个交缠的人一样,夺着气息,夺着味道。

    濒死感,让人不得不抽离。

    头抵着头,火苗摇曳在情欲里,相碰即融合。

    “…你在舍不得吗?”她抚着微喘的唇,胸口起伏如翻腾的海,一字一句都潮湿,“…陈编?”

    “…我有点讨厌姜迎了…”喉间还有情潮。

    讨厌姜迎太有能力。

    让她们刚刚有所进展的关系,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裴轻舟隐约懂了,她真的是在不舍。

    从接到姜迎直到吃完饭,陈暮江都未与姜迎搭过话,她认识的陈暮江,除了工作的时像块硬石头,其余时候像玉一般温润,柔和又谦逊,高贵但并非不可触摸。

    “很快会再见面的…”

    裴轻舟慢慢环住陈暮江的腰,身体陷进她的怀里,从味道判断出卷发和脖子的位置,轻吻了下发热的颈。

    感觉远不如相吻时强烈。

    但视线淹没,感官便会敏锐。

    陈暮江想要更多,一个轻吻远远不够,她需要裴轻舟吻遍她,才能压下被唤醒的欲念。

    “为什么我总觉得抓不住你呢?”

    拥的很紧,却并不觉得真正拥有了什么,陈暮江语气略带感伤。

    她们之间的联系太单薄了,剧拍完了,也不会住一起了。

    “你想抓住我吗?”她轻声问。

    “不想,我不想拘着你。”

    “那为什么难过呢?”裴轻舟抚了抚她的背。

    “都要跟别人谈恋爱炒CP了,我还不能难过一下吗?”

    “那是假的。”细碎的笑,“况且,是你拉我入局的。”

    陈暮江不说话。

    相拥在黑色里,她们没有色彩,只是两个感受彼此心跳的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

    裴轻舟勾着陈暮江的手指,一直捻着玩儿,像暗示,又像在考验对方的耐心,看看什么时候会被人忍不住叫停。

    但陈暮江只觉得指间痒痒的,心里莫名喜欢裴轻舟的这个小动作。

    勾指的人输了。

    挂满水迹的手让她印象太深刻。

    “陈暮江…”

    她细细叫了一声,勾着指,将陈暮江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然后寻着方向,双唇对准耳廓,发出邀请:“摸我…”

    换个人说这句话,陈暮江会觉得放荡。但从裴轻舟嘴里说出来,她有一种获准感。

    “姜迎等很久了。”陈暮江说的不合时宜,有点像故意。

    “那再久一会儿…”

    很快。

    颈上有了一个吻,先是右侧,然后辗转到喉间,左侧,再回到喉间,用舌尖挑着颈上的青脉,让动脉的血开始燃烧,往上走,舌苔的颗粒磨着下巴,描着下颌线,最终落到陈暮江嘴角。

    第一次触摸除自己以外的身体,她虔诚又谨慎,顺着后腰,轻柔且耐心的,往上推起本就不太牢靠的吊带背心,迭一摞褶子在胸前,像折纸一样,整整齐齐。

    “…嗯…陈暮江…”她沉吟出来。

    有些东西,只看是不够的,要摸了才信它真的很美。

    裴轻舟的背和陈暮江窥看时的一样,骨峰明晰,像蝴蝶的翼翅般轻盈、灵动、单薄,在陷入与她相缠的吻时,会有明显的扇动,她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压碎这幅即将展翅的羽翼。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害羞呢。”陈暮江手按在内衣扣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害羞?”她停留在抚摸带来的颤栗中。

    “一直往我脖子里钻,很痒。”以及头发被她压的有点疼。

    “没做过这种事…”裴轻舟低声坦白。

    陈暮江浅笑,挪开背上的手,由上而下捋过裴轻舟的短发,直到后颈,用指腹上下磨了磨,轻声说:“我也没有。”

    “我算是改变你取向了吗?”

    “不算,只是以前没多在意过情爱这些事。”

    说完,吊带像帘子一样被放下。

    “现在开始在意了吗?”裴轻舟把她衬衫抽出,伸进去摸小腹,引出一阵沉叹。

    被人摸和自己摸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被人摸会有种被侵入感,想抗拒却又因舒服想迎合。

    而摸人,更像是一种占有和掌控。

    “嗯…”她声不能自控。

    酒店门外的五级台阶被路灯照的敞亮,空无一人,空无一物,干燥又滚烫,散发着积存的热量。

    姜迎立在对街的法桐树下,接着工作电话。这是她站在这颗树下接的第15个电话,树都听不耐烦了,晃着枝叶发出不满的“沙沙”声。

    “唐导,您说的事我认真会考虑的。”

    “好,那就先这样。再见。”

    关了手机,姜迎正想给裴轻舟打电话时,看到两人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

    风将短发吹起,长灯斜射在裴轻舟身上,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而下,姜迎辨不清,她是在从光里走出来,还在是走进黑暗里。

    陈暮江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下,看着裴轻舟走远,行李箱的轮子磨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