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她的宝宝来说……这不是件小事,是会引发失眠,惹落眼泪的大事。
她在意你。
太多的疼惜,太多的爱,拥抱这么紧,女孩子主动拉过她的手贴进睡衣里。手指摸到发烫的心口,小小的乳尖微立起,栖在她的掌心。
江澜打开灯,手肘撑着床。
“清樾。”她轻轻亲吻,头发垂进女孩松垮的领子里,声音也跟着闷进去,“宝宝。”
灯火碎成零星,水波在眼眸中摇摇欲坠。
……
后来的事不好讲……但也不是不能讲。
第一例人工心脏像在记忆里搁浅的船,没人想记着,但它就在河滩上竖着高高的桅杆,船板腐烂脱落,传来阵阵空响。
听起来有两辈子这么远,其实才过去两年多。
那天和今天一样,手术从日升做到日落,结束时胃已经饿到麻木,她步子都迈不开,最大的冲动是蒙头睡到第二天中午,就这么迷迷糊糊往家赶,想着那个家就算再破烂,也是最后的收容所。
屋里黑漆漆一片,张嘉琪最近也加班,大概还没回来吧,家里隐约有种酒气发酵的味道,她没太在意,疲倦地去摸客厅的开关。
就在这时,黑暗中有人扼住她的手腕,揪到近前,劈头盖脸扇了一巴掌。
她不知道自己滚到了哪里,身体打翻了酒瓶,膝盖撞到了茶几,一半听力骤然丧失,血灌到耳朵里,传来尖锐的痛——
脑震荡让很多记忆模糊了,只剩那天从窗帘缝里投进来的月亮,在客厅瓷砖上割开细细一条,地暖是热的,看在眼里却像一层雪。
染血的指甲抓在这条白缝里。
……
江澜啊,
现在你到家了。
有人问她,今天过得好吗?
有人在此刻用力搂紧她,唇贴到下颌,热烘烘的脸颊挨着,小小声说,“我陪着你。”
这一瞬间巨大的难过包裹了她,那些与世界交锋的冠军奖杯都不重要了,埋进这个怀抱里,这份温情里,甚至更重更深,和泪一同融到她身体里。
小朋友被吻得措手不及,迷蒙地圈着恋人的肩膀,她嘴唇发亮,微张的口齿后是嫩红的舌头,忙着吞推喘息,咽下被搅动的津液,“嗯……阿澜,你想做吗?”
江澜泪蒙蒙地看着她。
清樾的鼻翼滚着汗珠,胸前脖颈泛起大片红,哪怕害羞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也问得很认真。
真挚又可爱,还傻傻的,江澜笑了笑,埋头吻她的脖子和锁骨,最后牙齿碰到第一个纽扣,舌头卷开,轻轻地落到左乳上。
睡衣解开几个扣,拉到后背,光洁的肌肤被印下一圈牙印,方清樾伏在床上,肩胛骨的肌群因为舔舐颤抖,掌纹摩挲着臀瓣,随着更深地进入——被睡衣缠着的手肘缩紧,手指难耐地攥紧床单……
这本来是个强势的姿势,但女人做起来温柔极了,只有浪潮般此起彼伏的快感。被翻过来时,腰眼的汗珠抹到床单上,难得有了几分清爽,腿根随着贯入发颤,手指一次次向里顶,方清樾抖着腰呜咽出声,一边高潮一边喊她的名字。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趴着的躺着的,被她一遍遍要哭的,小朋友在她指端摇晃,诚实地喷水,说着甜腻腻的情话。
江澜掰开腿吻上去的时候,清樾弹了一下,原本蔫蔫的甬道再收缩,水液漉漉,湿了某人的舌头和唇角。
她听见江澜在笑。
“不、不要笑……”
“嗯好。”舌尖绕了个圈,女人把头发顺到耳后,轻柔地舔她吻她。
方清樾瞬间宕机,她捂着脸乱颤,身体像颗热化的太妃糖,一部分蒸发掉,一部分湿乎乎地淌着夹心蜜汁。
…
“宝宝,喝水吗?”
浑身发软,花了很久才回神,她爬起来接过水杯一点点喝水。女人挨过来,身上有股留兰香的味道,方清樾看她精神好了些,不由松了口气,起身挽住胳膊,软趴趴地把人压在床上。
两人很快唇齿相依,纠缠得难解难分,江澜以为清樾想要她,便主动牵着手向下摸。
方清樾顿了下,十指相扣将手压到被子里,她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纵欲还是难过,吞咽一声,小心翼翼去亲江澜的耳朵。
“痛不痛?”热气隆隆烘着耳廓,她沙哑地问。
江澜身体一抖。
秘密就这样连着旧伤一起揭开:受过伤的左耳,耳膜穿孔后花了很长时间才好,现在就像玻璃渣子被钳子一片片挑出来,她吻她身上发烫的伤痕。
泪终于落下来,江澜亲她的手指,“你知道了?”
清樾点点头,难过地垂眼,“我之前看到了判决书。”
家暴情节、伤情记录,财产分割引发的无端指责,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看完这两页的内容。
“你现在好了吗,”鼻腔发酸,声音跟着走样,“当时……当时……”专业术语越冷漠,她越能感受到夹在其中的痛,方清樾不明白,她想要的很少很少,可能只是一份早餐的爱,点点滴滴的温柔。怎么自己每天抱不够,唯恐失去的爱,珍惜的人,在看不到摸不到的岁月里被人这样对待,她心疼地喘不过气来。
怎么舍得呢,她边哭边这样说。
江澜怔怔地看着她,“因为……人想要的总是不一样。”
她捧着爱人的脸,吻她的眼睛,“我哪里好,大多数人都会耿耿于怀的24小时看不见的女人吗,离异、没钱,乱七八糟上床,谁会相信我不会出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方清樾情急之下亲过来,企图用嘴堵住这些糟糕的话。
不该说这些,小朋友不停地掉眼泪,埋在她怀里抖。
“我相信,我不在乎,”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喜欢你,我爱你。”
是真实的你,是全部的你,是从过去跋涉到现在的你。
江澜慢慢把人圈在怀里。
“好啦,让我看看,”一会儿手沿着后颈慢慢抚摸,她温柔地挠耳根,带着鼻音问,“这是谁家的脏猫咪啊?”
某人还在哭,委委屈屈呜咽道:“……你家的。”
江澜哑然失笑,兜着这个大宝贝坐起来,伸手去拿床头的纸巾。灯光熠熠,沉默地照着斑斑汗珠,裂着血丝的唇,没揩掉的泪花……两个人乱糟糟,像从旧影里赤裸着逃来的难民。
“所以啊。”她叹了口气,“方清樾,我也很奇怪,怎么会有人不爱你。”
怎么会有人不爱你。
那么我们彼此相爱。
作话小尾巴:
卡文卡过了一个年。
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稿了,为了不再折磨自己决定先发上来,是的番外2终于结束(安详倒下)。
难以置信,到这里我才把正文没交代的坑补完,再往下写的都不是什么必要剧情,完全是休闲番外了我真是感激涕零。
实在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是啊,她们是双向救赎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