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要从养蚕开始,若不是上面给下了任务,轻易也不会碰这种东西的。”
有人见副馆长来了,忙把人拉过来。
“张副馆,你这可不地道,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说呢。”这是苏城纺织研究院的人。
“咱们也不是外人,张副馆你要不把玻璃柜打开给我们看看吧。”这是省会纺织研究院的。
还有当地纺织博物馆的人也叫着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反正也是复原品,何必这么小心。
张副馆没想到效果来得这么快,被一群人拉扯的左摇右晃,心里美滋滋。
双手在身前一压,“好了,一个一个说,让我回谁的。“
“打开给我们看看!”
“对!先打开看看。”
“你这要是用四眠蚕丝织出来的,那就没什么可新奇的。”省会研究院的人在这上最有发言权了,当年复原素纱的时候他们的人曾经参与过那个项目。
张副馆还是摇头,“这东西虽然是复原的,但也是绝版。”
不等大家质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听我说,衣服是不会拿出来的,但是我这正好有一块裁缝用剩的布头,可以给你们看一下。”
大家对望一眼,点点头。“边角料也行。”在场纺织行业的人只要摸一摸就能分辨出区别。
若真是素纱,手感是薄的跟不存在一样,用的蚕丝是个头更小、蚕丝更细的三眠蚕吐的丝,相比现代养的四眠蚕纤维要细的多,所以复原才难。
连最源头的蚕都已经被淘汰了,怎么复原。
张副馆是有准备的,从兜里拿出钥匙,直接在玻璃展柜的下面取出来一个长宽一米左右的牛皮纸袋。
在场都是行家,一看这包装的袋子,心里就是一阵激动,知道要出好东西了。
张副馆把牛皮纸直接铺在玻璃面上,打开之后将里面夹在两片纸中间的素纱取了出来。
贵妃的那个朝代很流行叠穿,所以一共四套,有三套都是外罩素纱单衣,生生把一匹布用的只剩下这么大。
温荑比量着就觉得尴尬,1米长其实什么衣服都做不了,做个丝巾,又觉得浪费。
要知道一箱子十匹纱中只有一匹是素纱,其他的都是染了色的。
以后也再不会有了。
就把这完整的一块留了下来做个纪念。
七八个人围着1*1m的一块布,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从透光度看大家都心里有数了,只差最后一摸。
苏城纺织博物馆的人从毛边上捏起一角,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没一会竟有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渗出。
猛地睁开眼睛,激动得语无伦次,“没错!绝对没错,这比我摸过的所有纱都要薄!”
“这块纱——”忙转身扒住张副馆的手,眼睛瞪的像铜铃,一副“家里揭不开锅了,求地主在宽限几天”的恳求状,“周副馆,我们纺织博物馆要买这块纱。“
“啊?”周副馆一愣,“这个我要问问东西的主人。”
“行,现在就问!这是块绝无仅有的素纱,我出100万!”激动地都破音了。
在场的人纷纷惊呼起来,不过下一刻就开始了竞价模式。
“大家都在这,你这么干不地道。”
“是啊是啊,就你想要?我们也很感兴趣的。”
“对!我出150万!”
“我出两百万!”
“我……”
“什么?”温荑诧异的重复,“有人要买那块素纱?”
“200万!?”专注于手上的指环,看着空间中成堆的稀有布料,“你确定是那块料头吗?”不是某套汉服?
张副馆:“没错,就是那块1米长的料头,本地纺织研究院和纺织博物馆的人都在想要,省会来的专家也看上了。“
张副馆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人正在想办法以不损伤面料的方式称重呢。
虽然传说一件衣服的素纱可以折进个火柴盒中,他们也不能真这么干,就找了个塑料圆柱桶,把料头松松的卷起塞进去。
“真的有12克!”“天啊,这块布究竟是哪里来的!”“看这光泽度还很新的。”“……”
这边讨论的太热闹,原本看画的几位书画界专家也凑过来。
俞朝英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们互相争抢的险些大打出手。
可惜今天暮云枝有课没来,回去他一定要给对方讲讲刚才发生的事。
张副馆:“那你要不要来一下看看。”
温荑:“我不过去,如果有人想买,那就卖吧,我全权委托俞老师帮忙处理。”
张副馆刚挂了电话,俞朝英那边就收到了小徒弟的拜托。
“你和暮老师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后继有人了。”张副馆羡慕啊。
“这个真是羡慕不来的。”俞朝英带着满脸笑容,与有荣焉的样子就差下巴朝天昭告天下了。
“要我说她应该来,打个招呼也好,”行业中的顶级机构今天一半都派了人过来,她以后要在上面发展来了是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