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这个程度,白道袍还不明白前因后果,她就白瞎自己的天赋了。
家族根本就是在制造天赋强的灵婴给自己的族人所用,灵婴不算在家族内,就是一些可以被吃掉或者丢弃的家畜,那些魂牌就是埋在灵婴脖子上的绳子。
绳子可以让家畜听话,也可以直接勒死家畜。
白道袍跟付生玉是作为营养价值比较高的家畜出生的,所以族人可以随便地操纵她们的天赋修为,还编造了一个理由,让白道袍对家族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付生玉听得瓜子都掉了:“啊这……说了这么多,咱们其实是人家的食物啊?”
“对,我前面跟你说的那些所谓的身世,是对我们自己而言的,我们就是那么出生、成长,但对于制造我们的家族来说,我们不是族人,是可以吃的家畜。”白道袍自嘲地笑笑。
难怪她要分两个方向来说,第一个是按照常理来说的,她们是一对双胞胎,正常地出生了,作为人长大了。
第二个,是从家族的角度出发,她们是两个食用等级比较高的家畜。
没有什么不得已,更没有什么千辛万苦,养家畜要什么不得已千辛万苦?
家中养着吃的小鸡小鸭小猪算什么不得已?千辛万苦要吃不然就饿死了?
付生玉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道袍的灵魂,猜测:“所以,你去偷魂牌被打成这样了?”
“准确来说,是被魂牌剥离出身体了,”白道袍说起来有些羞愧,“我最后一个收取功德的地方,是j市,他们弄了个网络上收集戾气的阵法,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网暴受害人,然后帮助他们,这样我能拿到不少的功德,也就是你们在云城市人民医院碰上我那次。”
事情说巧也巧,白道袍查了个来回准备跑路,最后接到的功德任务就在j市,还是收集网络暴力的功德。
家族里有很多这种设置,都是弄一个严密的阵法挑拨人的情绪,让普通人做出疯狂的行为,等出现受害者后再让需要功德的族人去当作救世主一样主持公道,从而获得功德。
世界发展迅猛,家族跟随时代脚步,还弄了很多引导网络暴力的设置,招揽一些技术好但精神不是很正常的人在网络上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道袍觉得这些行为不好,收功德也收得心里没底,可她的魂牌还在家族手里,装都要装得像一些不是?
没想到,j市那个作为桩子运行阵法的技术员在做傀儡的时候找上了锦衣裁缝铺,这不刚好被付生玉撞上了,导致裴护士没有顺利进入阵法成为被帮扶对象之一。
白道袍不得已追到了云城来,想着先把裴护士骗回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跟付生玉知道的一样。
那天灰紫道袍发现白道袍拖的时间太久,过来查看到底什么情况,刚好遇见付生玉,她就动了杀心。
说到这里白道袍停了一下,忧郁地看着付生玉:“你那天怎么不直接把我姑姑杀了呢?”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付生玉愣住,还喊着姑姑呢,咋就想对方死了?
白道袍这才解释:“那天你差点杀了她之后,我带她回到j市,一个是处理那个技术员,还有就是……她想处理我。”
付生玉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其实不是我亲生的姑姑,灵婴都被吃掉了,我哪里来的姑姑?她是拥有我魂牌的监督人,跟我培养感情,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我也没怀疑到她身上,可是……”
云城那晚,付生玉因为不想动自己几乎溢出来的功德,没有杀掉灰紫道袍,放白道袍跟灰紫道袍离开。
白道袍其实也没什么心思跟付生玉打,她只想赶紧找到魂牌跑路。
带着灰紫道袍回到j市后他们确实迅速处理了那个技术员,让他赶紧处理掉这些事,同时去跟警方认罪,把所有的痕迹都认下来。
家族做的事情不是不能让警方知道,而是不能让天道知道,一切的事情必须停止在家族之外。
这才有了张龙自爆要杀张科的后续。
在这个后续之前,灰紫道袍处理完事情后受伤太重,要求白道袍带自己回族地。
白道袍刚好要找魂牌,就同意了这个请求,虽说她也不能拒绝。
回到族地后灰紫道袍一直在修养,白道袍作为最亲的“侄女”,要一直照顾灰紫道袍,被拖着没法去寻找魂牌。
不过,她也趁机知道了族内对付生玉的决断。
他们认为付生玉的修为已经很高了,还没有魂牌控制,是属于失控且无法被吸收的灵婴,既然如此,不如做个局处理掉付生玉。
白道袍听到后倒也不是很关心,没交手过的人才会有这种侥幸想法,她可太明白付生玉那修为到什么程度了,要不是她平时压着,早不是人的范畴。
所以当时白道袍的主要目的还是找到自己的魂牌,没成想,她找遍了整个族地都没找到自己的魂牌,直到前几天,伤全部好透的灰紫道袍在房内等她回来。
回房之前白道袍多少有点预感了,她却始终没怀疑到灰紫道袍身上,只能说,家族对他们这些灵婴的全方面控制,从未失手。
对自己姑姑过于信任的白道袍,就这么走进了房里,亲眼看着姑姑当着她的面,用魂牌驱逐了她的魂魄出身体,然后对她说:“去吧,找你妹妹,现在大概,只有她能救你了。”
“……”付生玉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吴福春要给留下不要相信亲人的话,毕竟白道袍被坑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谁知道她来这一趟是不是也被坑的?
白道袍有些不好意思:“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的很多东西都非常零碎,姑姑也是突然对我发难,所以我想着……我来告诉你这些,你直接送我投胎的话,应该就不会被他们利用到……”
一段身世,峰回路转两次,差点把付生玉的腰给闪了。
而且,就连查了这么久的白道袍,她依旧不知道自己查到的东西,是真是假、是否依旧被族人利用。
她说的所有信息,都是她最近匆忙收集到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需要付生玉自己去辨别,也可能都是假的,说不定连她的醒悟,都在族人的把控之内。
付生玉深深看她一眼,回头问屠亦跟邹觉:“你们怎么看?”
说到现在,天已经亮了,他们嗑瓜子嗑得嗓子都快哑了,一个劲喝茶也缓解不了。
邹觉先开口问了白道袍一个问题:“那个……阿玉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闻言,白道袍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叫白婴,杀神白起的白,灵婴的婴,家族里所有灵婴,都叫这个名字。”
“那我明白了……”邹觉若有所思地说。
“你明白什么了?”付生玉给他递杯茶,“喝点,你现在跟公鸭嗓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