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云间琉璃(6)(2 / 2)

    晚饭照例还是水盈送来的,月宜因着下药的事情也对水盈有些不满,在小院子里脆生生地埋怨着水盈放着自己不管。水盈和她撒娇,只说自己也是挺吩咐办事。

    “姑娘,阁主让您吃了饭去一趟。”水盈最后说道。

    月宜应下,不一会儿就去找干娘。凌波夫人打量着月宜的气色,好像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精神头倒比前些日子好些,想来可能只进行了一次,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效。她迟疑着问月宜:“孩子,慕容昀对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天真地回答:“还好啊,今天他帮我从树上拿纸鸢,我还害得他摔了一跤。”

    凌波夫人听着小孩子的话,不由莞尔一笑:“傻孩子。我不是只让他陪你玩,最重要的是治病。他与你合欢,你的身子能从他身上汲取阳气,对你的病有好处。”

    月宜讷讷地问:“合欢?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做的事情?”

    “是。”

    “可是,他做了之后好像不能成亲了,人家会不要他的。”

    凌波夫人笑了一下:“这件事我们以后会补偿他,现在干娘只想让他为你治病。所以以后这种事不能拒绝。听到了吗?”她让水盈拿了几本春宫图收好:“你们多看一看,就懂得其中的奥妙和滋味儿。水盈也会帮我看着你们。”

    月宜还对这件事心有余悸,可是干娘口吻坚决,她不敢说不。

    回到缀玉轩,慕容昀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可是想来想去,最后一切都定格在下午的时光,璀璨阳光中,小姑娘娇气地追着自己要打他,他跑的很慢,可还是让她沾不到衣角,最后小姑娘气得哭成了小花脸,他这才不再逗她,蹲下身安慰,下一秒,月宜就拿出藏好的毛笔在他脸上狠狠画了一笔。

    “小骗子!”

    “略略略!”

    慕容昀的回忆被外面的声音打断,月宜和水盈站在小院内,水盈似乎在叮嘱月宜什么,苦口婆心,月宜还是有点不大乐意。最后水盈把怀里一摞画册塞到月宜手里:“姑娘,这是阁主的吩咐,奴婢之所以替换了滟容姐姐,就是因为滟容姐姐跟着姑娘太久了,阁主怕滟容姐姐陪着姑娘一起骗她。况且,姑娘想想,这也是给姑娘治病啊。姑娘不想身体好了离岛出去转转?这不是姑娘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月宜不情不愿地捧着那一摞画册来到了慕容昀的房间。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面前,微微低了低头,小声问:“怎么了?”

    她闷闷不乐得,将画册推到他面前,嘟囔着:“我干娘让咱们看这个。”

    慕容昀眉头紧锁,盯着那些精美的花花绿绿的画册问道:“这都是什么?”

    “春宫图。”她脆生生地回答,面上倒是没有一点扭捏的意思,毕竟她是真得不懂什么叫做“春宫图”。琉璃阁弟子皆修习合欢大法,对男女之事早已轻车熟路,唯有月宜,一无所知。

    可慕容昀脸上就好像是打碎了调色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张口结舌地说:“看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让咱们学习学习。”月宜一边说着,一边从最下面抽出一本,“让我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有什么可学的。我最讨厌学习了,脑壳疼。”

    慕容昀还来不及阻止,小姑娘已经翻到了中间一页,然后瞪大了眼睛,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好像是能彻底滴出血来,双手微微颤动大声问道:“这……这都是……做什么啊……”

    慕容昀一把从她手里薅回来然后重新塞到那一堆册子中,粗声粗气地说:“女孩子不许看这些。”

    月宜咬着素白的手指,很是茫然,刚才那个画面里,妖冶艳丽的女人跪在男人双腿间,舌头舔舐着男人粗大到诡异的棒子……棒子?月宜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被一根“棒子”欺负得死去活来得!“慕容昀,你的棒子也这么粗嘛?”月宜好奇地询问。

    “什么?”

    “就是你双腿间的那根……”她还没说完话再一次被慕容昀探过身子急急地捂住小嘴儿,月宜听着慕容昀在耳畔气急败坏地低声喝斥:“和你说了,不许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

    月宜气鼓鼓地推开他的手臂:“为什么啊……”

    “这种话……这种是荤话,女孩子不能说。男孩子倒是可以。”慕容昀红着脸慢吞吞地解释。

    “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说?”

    “我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慕容昀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说。

    月宜顿时扁着小嘴儿,泫然欲泣:“你凶我,坏蛋。”

    慕容昀心想:我要是再不凶你,你待会儿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可眼见得月宜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怜可爱,他缓了缓,声音温和了许多:“对不起,不是凶你,就是叮嘱你,这些话你不要再说了,要是让别人听见,会对你有不好的看法。”

    月宜眨了眨眼,仍然懵懵懂懂。

    慕容深吸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春宫图”移到不远处,然后拿了凳子挨着月宜坐好:“月宜姑娘,你刚才去见你干娘,你的干娘都对你讲了什么?”

    月宜的心思立刻转移,回忆着将干娘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慕容昀听。

    “所以,你干娘主要是让我陪你……做这种事,然后给你治病?”

    月宜点点头,绞着衣带轻轻地开口:“好像是这个意思。可是,可是那种事很疼,我不想做。”

    慕容昀思及水盈说得话,要想保命,自己必须要和月宜合欢。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少时听着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知道自己寻思片刻,开口道:“月宜姑娘,既然你干娘要你这样做,且对你的病有好处,那我们……那我们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