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你干嘛偷看我(14)(2 / 2)

    到了他的出租房,很干净整洁的两室一厅,月宜的目光落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她很熟悉的夹克衫,鼻端又飘过浓郁的羊汤味道,她的眼睛顿时有些酸涩。明明也是自己的爸爸,可是她却更像是一个外人。

    时归远连忙说:“快坐着,我开空调吹暖风。”他给她把行李箱打开:“找一件衣服换上,本来就感冒,不要再更加严重。”

    月宜依言,抱着衣服去了他的卧室。

    也许是出租房的原因,他的卧室将“极简主义”发挥到了极致。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支老树枝形状的衣服架子。时归远取了毛巾递给月宜:“我去给你做碗面。冰箱里有牛蛙,你要不要做成卤子?”

    “呀,你会做饭呢?”毛巾里露出一颗小脑袋笑吟吟地看着时归远。

    “最简单的我总还是会得。”他去厨房重新把牛蛙就着洋葱、青椒等菜炒了炒,少许淀粉勾芡,最后浇在粗面上。他端着热面来到客厅,心里也好像氤氲着烟火气,温暖着淋雨稍稍有些冷的身躯。月宜落座,捧着碗说:“你怎么不吃?”

    “我喝羊汤。”他给自己舀了一些。

    月宜吃了一口粗面,又捡了牛蛙咬了咬,笑着称赞道:“好吃。”

    时归远道:“也不算是我做的,妈妈做好了放在冰箱里,随便加工一下就行。”

    月宜“唔”了一声,没再多说,埋头吃饭。吃完了热腾腾的面条,身上也回暖了不少。月宜双手撑着自己的脸蛋说:“这才几点就吃饭,那咱们晚上怎么办?”

    “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时归远无所谓地说。

    月宜又道:“我可不可以洗个澡?”

    “当然可以。”他给她烧上水,月宜整理了一下行李就去洗手间洗澡。时归远也觉得浑身酸疼,比赛进程中的冲撞刚刚被看到月宜的兴奋所取代,现在只剩下乳酸积累过多的疲惫。他去厨房用热说擦了擦身子,顺便洗洗头。耳畔是洗手间内哗哗的水声,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和月宜待在那间小民宿也是这样,月宜甜甜地唤着自己“哥哥”,或是娇嗔,或是撒娇,或是毫无芥蒂地和自己天南海北聊天。

    月宜洗完的时候,时归远正坐在床沿边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她走上前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说:“哥,你的洗发水好用,是什么牌子啊?在哪里买的?都是外文,我看不懂。”

    时归远含糊道:“我妈妈的朋友送的,回头我帮你问问。”实际上是祝玮工厂里发的,好东西先给了时蕾和时归远,月宜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拍了拍身边说:“来,坐这里,我帮你吹头发。”他接过吹风机,修长的手指为月宜熟练地梳理着头发,青丝如瀑,穿过手指间,旖旎而缠绵,时归远觉得差不多了,微微有些氤氲的湿意,泛着清幽的洗发水的香气。他收了吹风机,放在一旁,然后郑重地握住月宜手掌,目光炯炯盯着月宜的面容问她:“月宜,你为什么要来?”

    “不是说了要来看你的橄榄球赛吗?”

    “那你看到女孩和我表白又为什么要跑?”月宜咬着唇瓣,迟疑片刻方要开口,时归远却截断她的话:“你在意、嫉妒对不对?”

    “没有。我嫉妒她干嘛?”月宜继续嘴硬。

    时归远莞尔,眉眼间却有一点落寞:“可我希望你嫉妒。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月宜回望着他,张了张口,却又听到时归远继续说:“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也有兄妹之间的亲近,这并不冲突。月宜,我喜欢你是不是让你觉得恶心?”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这样觉得。”月宜急急地分辨着,“哥,你喜欢我,我只是觉得不合适。但你这么优秀却喜欢我,情感上我是觉得幸运和开心得……”

    “那现在呢?还是幸运和开心吗?”时归远问。

    “我不想说了……”

    时归远却捏着她的小脸,稍稍用了点力气,把她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月宜,不想让她继续逃避:“今天我们把这件事彻底说清楚好不好?月宜,我喜欢你,很喜欢,我知道我们是兄妹,这是乱伦,可兄妹又如何呢?我们的血液相近,彼此喜欢,这不是更美好的爱情吗?我不在乎,我也不怕任何流言蜚语,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只想你也喜欢我。”他目光犀利,几乎已经洞悉了月宜心中所想:“月宜,如果你也一样喜欢我,如果你也不在乎这一切,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他说完,心里紧张地几乎要跳出来,可是依旧不肯错过月宜的每一丝目光。她闭了闭眼,轻轻地问:“那万一、万一我们遭雷劈怎么办?”

    时归远忽然笑了,极为轻松地说:“我个子高,给你当避雷针。”

    她的脸颊红扑扑得,思虑再叁,也认真道:“是啊,我看到女生和你表白就会嫉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把你当哥哥,你找女朋友我是应该恭喜或者调侃得,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想和她说,我才是你女朋友……”

    “我和她说了。”时归远轻快地开口。

    她眨眨眼又问:“那要是、以后被发现了怎么办?”

    “小乖,万事有我。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

    “那你安心便是。”

    她听了这几个字顿时心就落到了实处,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月宜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时归远已经明白一切,他的手轻轻捋了捋月宜的青丝,温言问道:“那么,女朋友,我现在可不可以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