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述闲来无事,翻看地图,记忆地形。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避难所的直线距离并不远,按正常时期走高速过的话,开车1个多小时就能到,但以他们这段时间不停堵车绕路的尿性, 再多花个几天时间也难讲。
秋述把各条备用路线捋顺进脑子里, 并预估出每条路所需花费的时长。
乔思羽坐在一旁,正耐心地带倪艺桥画画玩。
她没有白拿“小天才杯”的奖状, 教导起人来有模有样, 白纸没一会儿就被画满了。
秋述眼睛酸痛,捏捏晴明穴,偏头看去一眼,不由有些沉默。这画技实在是不需要他指导, 但他还是没忍住好奇:“你们画半天圆圈干什么?”
乔思羽:“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吗?”
秋述:“……”
纪甚灵坐在门口擦拭弓箭, 神色看似沉静, 但手上的动作略显迟钝,透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外头街道上有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纪甚灵起身向外看去,是扛着两袋东西跑来的陈书望和时宇。
纪甚灵忙解开插栓打开门。但只有陈书望和时宇进屋。远远地,倪辛月和李立舟等人走在对面街道上,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他们去干什么?”
“找车啊。”
陈书望把东西放到前台旁的空地,招呼时宇把门先锁上。他没急着走,脸上满是喜色:“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和时宇拿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快看看。”
纪甚灵这才把目光落到那麻袋上。
秋述、乔思羽围过来,扯开绳口,同时发出惊喜的“哇”声。
乔思羽:“你们上哪找的?这么齐全。”
秋述拾起两只鞋,掂了掂:“可以啊,连棉鞋也整上了。”
纪甚灵蹲身翻起装衣服的袋子,毛衣、卫衣、外套,应有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上头都没有标牌,个别衣服略显陈旧,但清洗得还算干净,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
纪甚灵:“你们进别人家里搜的?没出什么事吧?”
“搜啥搜啊,”陈书望道,“是用柳明梵,哦不,柳哥拿金笛子换的。”
时宇把方才遇到的那些村民和巡逻队的事说都了说:“人均大几千的套装,我这辈子是没穿过这价位的衣服,明梵哥这次为了我们是大出血了。”
“靠,”乔思羽心中的惊喜在听到这没天理的物价后荡然无存,“寝室长不跟你们在一块儿呢吗,她就没砍砍价什么的?”
“砍了啊,但咱手上就一把柳明梵的笛子,就算把价格杀下来了,付出去的也还是那一截笛子。”
乔思羽痛心。
倪艺桥与她并排蹲着,双手落在膝盖上,大概是意识到里头棉服的尺寸没有自己的,即便没有鼻涕,还是抽抽鼻子,以示委屈和冷。
乔思羽看孩子一眼,也顾不上憋闷了,忙从袋子里翻找出一件没那么大的,给人披上。
陈书望和时宇这边分别拿了瓶柜台上的水解渴,就又打算出门帮倪辛月他们找车。
纪甚灵突然看向他们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我出去好了。”
“我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陈书望受宠若惊,但转念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随即露出贱兮兮的表情,自问自答起来,“当然不是,那是在关心谁呢?”
“究竟是关心谁呢?”
“……”
纪甚灵面无表情:“关心谁都不关心你,满意了吗。”
“行行行,不过我不累,不需要休息,你就老实看家吧。”
陈书望看纪甚灵一脸被膈应到的表情就乐呵,笑着走出门,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笑意尽失。
倪辛月和元梦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往宾馆赶来。
“出事了!”
陈书望许久没见到队友浑身是血的样子,大脑宕机了一瞬,身体直奔向她们。纪甚灵也夺门而出。
但两人没跑几步,就发现江绮杉和叶镧还好好地跟在倪辛月她们后面。
陈书望边跑边问:“李立舟他们呢,怎么不搭把手?!”
叶镧道:“还在找车!我们先把她带回来了。”
“我来。”纪甚灵上前要帮忙把人背起。
倪辛月摇头:“她身上有丧尸血,有感染风险,还是就这么架着吧。”
一行人回到宾馆,纪甚灵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家把人安置到楼上房间,并让乔思羽和秋述去准备热水和毛巾。
等把人抱到大床上躺下,大家伙都折腾出了一身汗。
“你们怎么找车还能捡个人回来,”陈书望好奇蹲下,“现在这路上,活人可不好捡啊。”
“嗯……还是个熟人。”江绮杉看着晕倒的孙眠心,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发,“还记得昨天说的我们那个搬出去的室友吗?就是她。”
时宇惊讶:“n市这么小吗,这都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