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往日里一个女生的重量对王淳亮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倪辛月的手直接怼在王淳亮肩头的血窟窿上,痛得他脑袋着地,冷汗直冒。
倪辛月眉头拧着, 手下一点也没留情,根本没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老李、老钱几人是眼睁睁看着倪辛月跳进窗台、敏捷且具有冲击性地把王淳亮按在地上的。
现下自己也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捂腰、缩脖子, 一阵幻痛。
纪甚灵收弓来到倪辛月身旁。
倪辛月冲他拱拱自己肩上背的包。
纪甚灵了然地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捆粗绳来。
老李也不耽搁,忙起身,上前帮着一起将王淳亮捆起。
他声音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有些低哑,但此刻充满感激:“谢谢、谢谢。”
“没事。”
倪辛月咧嘴一笑, 拿着剩下的绳子朝梁欣那儿走去:“之前说过的, 不白帮。”
“我们比较物质。”
“记得给我们的食物多准备一点。”
老李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王淳亮还在叫着倪辛月的名字,想再说点什么。
纪甚灵侧身从他面前走过。
王淳亮瞥见对方身后背着的箭,就想到了自己肩膀上的伤,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原本已经走开的人突然又转过头回来。
王淳亮看着纪甚灵那双莫测的眼神,莫名被镇住,嘴巴微钝地卡壳了下, 接着就看见对方的视线往下落到他的脖子处。
王淳亮不自觉往后连挪两步:“你……”
下秒就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被人团起, 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
“……”
王淳亮瞪大眼睛,然而所有的声音此刻都化作了“呜呜呜”的声响。
另边梁欣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倪辛月, 还有些怔忡:“你们, 一直没走?”
“嗯,”倪辛月把绳子给她,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塌鼻梁,“都绑上。”
塌鼻梁刚从楼梯滚下, 摔折了脚, 被两人没轻没重地五花大绑, 最后连叫声疼得力气都没有了。
老钱边上的那位还挣扎着想爬起,但老钱一脑袋再次顶过去:“少动!”
那人磕趴在那儿眼前又是一片金星地缓着。
很快屋里的三个人都被捆绑在一起抵到墙边。
大军脖子处的指痕还泛着红印,但好在没有大碍。
老钱按着大腿,仍躺靠在墙角,不能动弹。
纪甚灵让梁姨找来剪刀,剪开老钱伤口边上的裤子布料。
小刀不长,血流得也不算多。
纪甚灵把着上方的刀柄对着切缝检查片刻。
老钱看他目光沉静,检查手法也颇为熟练,好奇道:“你是学医的?”
纪甚灵笑起来:“法医。”
“法……”老钱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在瞪圆眼睛那一刻,纪甚灵手速更快,倏地将刀拔了出来。
老钱猝不及防,顿时疼得嗷嗷大叫:“你小子真把我当死人啊——!”
纪甚灵还是那副眉眼平静的样子,干脆利落地用医用纱布清理干净血迹,让倪辛月帮忙从他的便携医用包里拿出钉皮机,像订书机一样给老钱缝合伤口:“还好,脂肪够多,没伤到筋骨。”
老钱还在叫个不停:“你小子,就没点麻药什么的吗?!”
纪甚灵:“我们剖死人的用不上这个。”
老钱一噎:“那你早跟我说声,我灌口白的也行啊。”
“行了,”纪甚灵眼底带了点笑,“别叫了,已经缝好了。”
他转头又要去拿医药包,却见倪辛月蹲在他脚边,已经双手捧着绷带递过来。
纪甚灵动作微顿。
倪辛月还以为是自己拿错东西了:“不是要这个吗?”
纪甚灵眨了下眼,点头:“嗯,是这个。”
“那你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