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见姜问兰接手了,和其他弟子说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
演武场上,大家已经打扫了大半,只留下西南角的积雪,整个演武场的积雪都堆在那里,大家打算弄个雕像,否则放在那里实在是有碍观瞻。
对于弄什么,大家都有自己的意见,有人不想折腾,直接说弄个雪球,也有人想要弄把剑,也有人崇拜太上长老,想要弄个太上长老的雕塑,也有人想要雕成缥缈宗的主殿模样……
虞汐璇在一旁乖乖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她觉得啥都好。
姜问兰看向她:“小师叔,你想要弄成什么样?”
虞汐璇:“随便!”
风夜雪不满道:“我们是因为你才受罚的,你就不能给点意见?”
左睿:“夜雪,你脾气别这么呛。”
虞汐璇闻言,神色微顿,继而小脸满是落寞,水灵水灵的眼珠子瞅着风夜雪,眼圈泛红,“你真的这么想吗?”
风夜雪语塞,他当时上前要红包,就是师父的命令,大过年的时间,大家都想着如何玩耍,谁知被二长老搞的,一群人在宗内大扫除,还不能让他埋怨几声。
就在他以为小孩子会哭时,谁知虞汐璇对着他露出小米牙,龇牙一笑,让风夜雪微怔。
虞汐璇小手搭在额头上,极为浮夸地表现一种脚步虚浮的模样,“啊……呀呀啊!我感觉好像有点头晕,啊!又想躺下去了。”
说完还专门转到姜问兰面前,小眼睛不停地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待会接住自己。
姜问兰忍笑,默默点头。
其他弟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环臂看戏。
风夜雪看的脑门青筋直跳,作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面前的小孩儿还故意演戏。
拄着扫帚的少年一时间急怒攻心,想起过年他不能归家,年后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空闲时间玩耍,谁知还被罚了,对父母的思念,以及之前的委屈全部爆发,豆大的泪珠就滚了出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你是……你是小师叔,还是小孩子,我……我讲不过你。”
他可是大长老最疼爱的小徒弟,在师门也是有许多人宠的,只是一年没回宗门,地位就被别人抢了。
虞汐璇傻眼了。
坏事了,将小孩子惹哭了!
大家就看到小师叔不装了,反而手忙脚乱地哄起风夜雪来。
虞汐璇:“你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风夜雪:“哇啊!哼……我还不是男子汉!”
虞汐璇:“是是是!不想当男子汉,当啥都可以,总之先别哭了,要不我再给你些钱。”
风夜雪:“你又欺负我。”
虞汐璇跺脚:“我没有!是二师兄说的,作为小师叔,要给你们钱的,要不等到你长大后,我陪你一起去揍二师兄!”
风夜雪:“你又诓我,到时候我真这样干了,师门会将我逐出的。”
……
五六岁的小女孩软声哄着十岁的小男孩,尤其小女孩一口一个长辈称呼,众人的嘴角弧度压根收不住。
左睿凑到姜问兰身边,有些为难道:“师姐,要帮忙吗?”总不能让小师叔继续哄下去吧。
姜问兰轻声道:“放心,夜雪有分寸,等到他发泄完就想清楚了。”
如姜问兰所说,风夜雪哭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冷风一吹,冻了他满脸,鼻子一抽,看到垫脚举手给他擦脸的小女孩,顿时面颊通红,连耳朵也染上了绯色。
真是太丢脸了,居然在小孩跟前哭成这个样子。
风夜雪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若不是周围有弟子,他都想一脑袋攮进旁边的雪堆里,将自己彻底埋了。
见他停止了抽噎,虞汐璇松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她这样想时,完全忽略了自己现在本身的情况。
风夜雪经过这一哭,彻底乖了,姜问兰他们说啥,他都应了,唯一的后遗症,似乎得了“小师叔综合恐慌症”,但凡靠近虞汐璇,自动远离她五步远,仿佛她是啥洪水猛兽。
虞汐璇;……
算了,她知道现在这个阶段的少年都处于自尊敏感期。
……
隐在暗处的三个长老淡然地从头看到尾。
二长老拿了一个雪团在手中不断的抛玩,笑道:“师兄,你这小徒弟可不像你。”
他以为那小子会动手来着,谁知直接哭了,比汐璇还脆弱,要知道在小家伙生病的那段时间,就是再痛再苦的药,她也没哭过。
大长老捋了捋胡须,“夜雪性子还不稳,看来以后要多教导一番,不过我没想到汐璇不像你,这让我放心多了。”
“师兄,你是什么意思!”二长老顿时似笑非笑,手中的雪团瞬间炸开。
大长老也不怕,吊着眼瞥了瞥他,意思很明确——他就是那个意思。
三长老冷哼一声,“师门之前有你和朝夕已经够了,现在汐璇不像你,你不应该庆幸吗?到时候谁将汐璇带坏的,我们三人之间不是不言而喻吗?”
嘶——